池砚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俩人僵持了几秒后,他出其不意用力掐住她的脸颊,冷笑道:
“听你这?意思,合着我还要为你要追人学网球受伤这?事负全责是吧?”
被?掐着,她说不了话也动弹不得身子,只能眨巴眨巴俩下眼睛。
“可以。我看,你腿没?折,往外拐的胳膊肘倒是快折了。”
接收到她“不然呢错的还能是谁”的理直气壮,池砚被?气得无语直乐:“可以,这?波操作很程麦。”
他手?上更用力了,程麦的嘴巴被?他挤成个o型,像条缺氧时只能张嘴呼吸的小金鱼。
识时务者为俊杰。
被?人控制在手?里?,现在又是个伤残人士,程麦觉得自己就是那刀板上的鱼肉。
她小幅度摇了摇头?,含糊不清地顺毛捋:“不不不,我觉得,偶坐在这?儿,就是因为没?有听池砚的话,池砚说的就是对的,是真理!”
见他手?上力道微松,知?道这?回顺毛的方向?对了,她加大力度:“以后池砚让我往东我就不往西。池砚不让我做的就坚决不做!”
没?忍住,他被?她的活宝样逗弄得低笑出声。
这?一笑,也算是把俩人前面体育课的剑拔弩张彻底抹掉。
他忍住笑,目光落到别处,“行了,都成伤残人士了,省点口水吧。”
一副没?眼看的嫌弃样。
但接下来的态度,不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至少再会刺人。
不过这?脚伤来的不是时候,隔天就是南礼附中?高一的期中?考试。
自从上次史诗级滑铁卢以后,程麦一直战战兢兢,学习态度端正?了不少。
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也是真的很识时务。
一考好就飘了放飞自我,一考差就立马夹着尾巴认真努力,直到下次考好了再接着飘。
周而复始,永远不稳定。
过去这?一个月她自问已经是拿出不输备战中?考的认真了,可考前一晚脚踝处不时传来的隐痛让她翻来覆去,根本没?法好好睡觉。
第二天吃早饭时,她顶着个巨大的熊猫眼,愁得不行,唉声叹气抱怨:“完了,我这?次考试肯定又要糟。”
“?”池砚喝着粥,没?说话,用目光表达了他的疑惑。
“都怪我这?个腿啊,昨天晚上疼的根本睡不着,一抽一抽的,”程麦翻着手?边的古诗文小册子,但根本看不进去:“我昨天至少一点多才睡着。”
“我觉得这?是老天爷给我的预兆,”程麦严肃又庄重地看着池砚:“出师不利,休息不好,提前暗示我这?次会状态不好考砸。”
“……”
池砚捏着勺子的手?都顿了下,被?她基于?不科学的信仰上硬要作科学推断的迷信噎得一时无语,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和程麦只要有需求、中?西各大神佛什?么都求一遍的唯心主义人士不同,他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每次碰上她这?什?么有的没?的都能往神神叨叨的方向?上扯的习惯总是特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