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栀脸颊有些烧。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端坐在沙发里的他,那一瞬若有似无地牵了下唇角。
灯光落在他波光潋滟的眼底,只有平和深沉的笑意。
许栀挫败地发现,两年前她不是很了解他,两年后更看不懂他了。
他甚至连多余的情绪都不愿给她。
许栀近乎狼狈地抽回了思绪,捧住手里的一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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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招待会她信心满满地过去,铩羽而归,离开时甚至只想着逃走了。
事后回到家里也觉得自己很没有出息,主动抛弃人的刽子手反而害怕起被她丢掉的那个人。
完全颠倒过来了,尤其是他最后离开会议厅时,朝她投来的那冷淡一眼,意味深长值得深思,总感觉有些“别来无恙”的味道。
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无端地有些害怕起来。
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他看着她的眼神分明跟看着陌生人没两样。
她心虚,看什么都觉得人家要报复自己。
他现在独卧高台,看什么人都是过眼云烟不咸不淡,哪里会分出多余的精力给她?别说报复了,多看她一眼估计都嫌多余。
两年历练,他在漩涡争斗中沉浮,经历了那么多,还有什么看不明白?
估计夜深人静时都在笑话曾经的自己有眼无珠吧,错把她这颗墙上的米饭粒当成珍珠宝贝。
许栀有点沮丧,觉得自己实在矫情。
既已经放下,就不要朝三暮四总是回忆曾经。
这么告诉了自己无数遍、再做无数心理暗示后,她拉起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脑袋,不去胡思乱想了。
她现在工作好、生活好,没必要去纪念一段不合适的感情。
他现在这样的身份,还缺上赶着的女人?
两年前,北京。
许栀没想到,这辈子还会再见到费南舟。
东校区的住宿区很老了,门口还栽着两棵不知道什么年代遗留下来的大树,树干有她三圈腰那么粗,花坛里是一团未经修缮过的杂草,迎风招展,生气勃勃。
往南沿着只够一辆车通过的小道走到外面,鼻息间就被食物的香味填满了。
麻辣香锅、沙县小吃、铁板鱿鱼、黄焖鸡米饭……许栀的口水在不自觉地分泌着,忍不住咽了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