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男人什么来头啊?”她不可思议的口吻,“那个王瑞乾之前那副鼻孔朝天的做派,说一定要我进去蹲两年,回头竟然来跟我道歉,说都是他的不是,还许了我好几个饼,说随便挑,我肯演那是给他脸。那跪舔我的样儿,你都没瞧见,就差认我当奶奶了。”
许栀笑笑:“不知道怎么说。”
他算是好人吗?他对她还是挺好的,对朋友、对家人都没得说。
他是坏人吗?有时候也蛮坏的。
夜半的时候睡不着,她到楼下去买一罐黑啤。
走到外面,冷风吹在脸上如刮刀子似的,却也让人清醒。
许栀讷讷地揪着外套的领子,觉得自己有点乱。
雪夜里很冷,虽然天空中已经不再降雪,冻雪开始融化的夜晚却更让人倍感严寒。她捧着啤酒罐头靠在过道的墙壁上沉默,思绪翻飞,心里一团乱麻似的剪不断。
不知道这样做是对还是错,但真的害怕他不再搭理她了。
她也不愿意怪责他,只能归结于自己为什么一开始就不保持距离。
她知道自己的理智正在一点点崩坏,明明知道不应该,不可以,但还是忍不住走向他,沉溺入这双幽邃如海的眼睛里,汲取那一点的温暖。
不知站了多久,天空中又开始下雪。
2017年,北京除夕,雪比往年都要大。
到了凌晨,深漫及腰际。
两天后,许栀换了地方住。在他给的几处房子里,她挑了御金台那边的一处大平层。
她给出的解释是“上下班方便”。
其实是因为她住不惯太大的房子,感觉很没有安全感。
他在运河上那套,她估摸着她可能走一圈都会迷路。
费南舟不会在这种小事上计较,让韩平替她录了指纹准备了一些生活必需品就出国了。他很忙,最近尤其忙着在西非那边收购矿山、开设工厂的事儿。
这种大事,全权交给手底下的人去做他不放心。
这一去就是半个月。
许栀再次见到他已经是年后了。
那天前夜她还给他打了个电话。
他那边有客人,除了华瑞和中信的几个股东,还有环洋投资集团、cdc、安和资本等几家投资机构,一开始没接,约莫过了半个小时给了她回电,问她找他有什么事。
许栀闷了会儿说,没有事就不能找你吗。
他似乎是怔了一下,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毕竟这个把月她没给他发一条消息一个电话,这个电话便有些忍耐到极致忍耐不住思念的意思。
他笑了,语气挺温和:“我明早就回来。”
电话挂了后,瞿晓在一旁打趣说:“这小姑娘段位挺高啊。”
知道怎么拿捏男人,怎么显得清新脱俗而不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