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舒服吗?”费南舟忽然开口问她。
语气倒是稀松平常。
许栀惊觉自己这么不注意,难道还在脸上表现出来?
她连忙收拾好表情,倔强地摇摇头:“没有啊。”
“那怎么满头大汗的?”他语气依旧很淡,好像他们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关系。
许栀回答时是下意识的、根本没有多想的:“没有啊,那是刚才在外面被雨淋的。”
回答完才意识到自己干嘛这么听话?
他问什么她就答什么,看上去既丢人又狗腿。
现在她又不是华瑞的员工,没必要的。
许栀闭上嘴巴不想开口了。
反正她也说不过他。
终于到了,她逃也似的快步出去,一溜烟就在他视野里消失了。
费南舟没什么表情,抬手摁上电梯门。
许栀跑到拐角处时,不知怎么又回了一下头,电梯门已经合上了。
他的面容在冰冷的金属镜面后消失,她只瞧见了自己的倒影。
许栀松了口气,又莫名有些怅惘。
她脚步沉重地到了约定的办公室,在对方热情的招待下跟对方交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不容易处理完,她拜别了对方准备离开。谁知天公不作美,到楼下时外面还在下雨。
许栀有些冷,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可能吹了凉风。
身后传来脚步声,许栀的心弦一下子绷紧。
她没有回头,果然,下一秒听到了费南舟的声音:“没开车过来吗?”
“……车我给你停在御金台那边的车库里了。”她小声说。
似乎是怕来来往往的旁人听见。
费南舟默了那么会儿,许栀眼角的余光瞥见他牵了下唇角,但绝对不是开心的笑意。
“好,挺好的。”
许栀耳根涨红,听出了他平淡话语里的讽刺。
他总有办法,轻而易举刺得她无地自容。
许栀下意识就捏紧了拳头,过一会儿又松开了,抱着自己的背包不吭声了。
费南舟扫她一眼。
她很倔强地并拢着双腿,那只兔子背包紧紧地抱在胸前,是个防御的姿势。
天色愈是晦暗,愈衬得她肤色塞雪,纯净到不可思议。
可她并不是寡淡生涩的那一挂,外表看着涩口,剥开后汁水丰沛,是最甜美又不是熟烂彻底的水蜜桃,一口咬下去还有些脆,口感绝佳。
也难怪沈琮对她念念不忘,在一起时当宝贝似的供着。
他和许栀刚在一起那会儿,沈琮还找过自己,旁敲侧击地说她脾气不好,希望他多担待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