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聿礼在前,付浅在后。
“怎么说了?”安愉问他。
付聿礼:“逃学出来的,已经来这一星期了。”
付浅不是读书的料,那个家又实在不想呆,这里包吃包住又有钱拿,她觉得没什么不好,每个人的人生都不一样。
她不确定未来的某一天会不会后悔,至少眼下的这个选择对她来说已经是最好的了。
安愉看向撇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付浅,“那现在怎么弄?”
付浅连忙接口:“我还要继续上班。”
“可以,你也不是小孩子了,理应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只是你现在未成年,去任何一个正经单位都是童工,做不了什么技术性工作,连给自己赚经验的机会都没有,难不成你打算一辈子端盘子了?”
“谁说端盘子就是没出息了?”付浅转过头看他,“我们经理也是从我这个年纪出来工作的,一步步做到现在这个位置,盘子端的出色也能有成绩。”
付聿礼也不见恼火的痕迹,点了点头,“那行,你继续,之后有什么事都别来找我。”
付浅眸底闪过一丝慌张的情绪,抿了抿唇努力压下了。
“哥,我没有你的脑子,我只能这样了。”她放软语气说。
“好。”付聿礼看向安愉,“今天就当没遇见过她,我们走。”
就这样结束了?安愉有点懵。
付聿礼过来拽住她的手腕,突然一顿,转手抚上她的脑门,脸色瞬间一变,“你发烧了?”
安愉也摸了摸自己的脸,“有可能,一整天都昏昏沉沉的,应该是感冒了。”
“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吃个退烧药就行。”安愉看向对面孤零零站着的付浅,“她怎么办?”
“利弊已经给她说清楚了,自己想明白了就行。”付聿礼神色冷淡,“我们走。”
安愉被动的走出几步,再扭头往后看时,付浅正低头抹眼泪。
这个年纪的孩子,那样的一个家庭,能给她的选择确实太少了。
16
好像有点过于冷血和残酷了。
安愉考虑是不是该劝说一下付聿礼,再为付浅找个折中的选择。
后一想,付聿礼在这个家庭中本就一无所有,没理由跳出两个长辈来为对方买单。
付浅可怜,付聿礼就幸运了?
打开车门,把安愉送进副驾驶。
付聿礼拉过安全带倾身为她扣好,抬眸与安愉对视了眼,他低声说:“有没有很难受?”
“还好。”
付聿礼又将后座的一件外套拿出来,盖到她身上,很是细心的掖了掖,随后开车驶向最近的医院。
是一件棒球服外套,有着付聿礼身上熟悉的气息。
安愉往下缩了缩脖子,将半张脸埋进衣服中,声音闷闷地说:“我最开始以为你们俩感情很好。”
付聿礼对此没发表意见,而是伸手过去又碰了碰她的脑门,“你会不会冷?”
安愉摇了摇头,目光略显呆滞的看着前方,“如果付浅以后的生活并不如意,你会不会后悔?”
付聿礼:“为什么这么问?”
“你这人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