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又一拍大腿:“是我糊涂了,官爷们说亲哪里用得上我,是要紫褙子出面的。”
后来叶盏才知道原来宋朝媒婆也分等级,
像她娘这样只打着清凉伞系着裙的媒婆是最底层,给官员说亲的是紫褙子媒婆。
她几句话就恭维到了点子上,
几位官差笑起来,显然很受用,
本不待多说的,也多说了两句:“拐子已归案,长公主找到小县主大为欢喜,几天后旬日要在大相国寺做道场,届时会施舍钱财,你们去府门口候着还能得些赏钱。”
叶大富和宓凤娘笑得更灿烂些。
点头哈腰送走官差这才将女儿往屋里拉:“我的儿,快进门。”
叶盏这才看清楚自己的家。
房舍只有一面墙是砖墙,其余都是木板搭成。
显然这是靠着别人砖瓦房的一面墙搭成的“违章建筑”,
屋舍低矮,进屋得弯腰,要不会被门头磕到,
进了门家具更是破烂:
缺脚的红漆花腿方桌、凳面坑坑洼洼的圆形坐墩、
掉漆的围子榻也不知是哪里捡来的,就算作是床。
房梁上搭了一张粗麻布,垂下来便当做男女隔断。
说是家具,倒像是捡来的破烂。
叶大富不安搓搓手:“这个……比不上旁人家。”
宓凤娘也觑了觑女儿面色,一脸忐忑。
叶盏鼻子有点酸,爹娘行事很是市侩油滑,却仍忐忑担心女儿不喜欢。
因此她努力摆出笑脸:“爹,娘,家里很好,我很中意。”
二老猛地松一口气,拉着女儿的手让她坐下:
“就怕你不惯。”
叶盏放下手里拎着的一油纸包点心拆开奉上:“我回家前借用府里厨房做了一份点心,爹娘尝尝,也算是弥补我多年未承欢膝下的缺憾。”
这句话一说二老再次红了眼眶,应承着从女儿手里接过点心放进嘴里尝尝:“好懂事的孩子,就算你做得不好——”
那另外一个吃字还没出口,二老就双双住了口:
好香!
宓凤娘选的是一份粉红色的酥皮点心,样子精巧,捏成了牡丹花的样子。吃进嘴里之后雪白的酥皮纷纷掉落,入口即化。
云朵一样绵软的口感让人生出无尽享受,而是尝到了点心的滋味。
这是豌豆泥,米黄色的豌豆泥极其绵软,没有任何砂质,应当是过滤搅动过无数次,甜滋滋里还混合着淡淡的徘徊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