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得出一个结论:“我觉得她是个很矛盾的人。”
跟司空擎要的方向,风马牛不相及。
司空擎气息一缓,看着自己这个四肢达头脑……也不能算很简单,只是放在皇权谋术上完全不够看的弟弟,无奈一叹:“罢了,你只管做事,其他的不要多想。”
司空邢很老实:“哦。”
又问:“那这件事就这么了结了?我们是明儿个回京?”
司空擎颔:“嗯。本宫且看着,老七打算怎么应对这件事。”
“他说要找父皇,负荆请罪来着。”想到先前亲眼看到的事,司空邢没忍住感慨说道:“老七年纪不大,心倒是挺狠,就这么牺牲了一个侧妃!怎么说,都曾经是自己同床共枕的人!”
其实,他也就只比司空琼大一岁,只是司空琼那边为了势力,成亲比较早。
而他是中宫嫡子,却没有争储之心,不在意这种事。
后面也是为了太子,才把婚事定下来的。
司空擎淡淡说了句:“能被抛弃的棋子,代表已经没有价值了。”
陶家虽好像有点势力,实际上没有多少实权,靠的还是姻亲的关系。而淮安侯府如今到了管裳的手里,卢宗平手里虽有兵权,却也是个迟早握不住的主儿……
聪明人已经知道如何抉择了!
司空邢一愣,朝他二哥看了一眼。
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反正听了这句话,他心里多多少少有那么点不舒服。
但也是一丁点儿,信任二哥惯了的司空邢,并没有想太多,便道:“那我去命人做回京的准备了。”
司空擎专注思考自己的问题,也没注意到他一瞬间的不同。
今年春华会生了这样的变故,主子们都中毒了不得不躺着养病,自然也就没有了开办下去的必要。
翌日,太子车驾离开春华秋实园,紧接着七皇子也跟着走了。
三皇子是主办方,须得留下善后。
他这边表示:想小住几日的可以留下,着急回京的便可以走了。
但今年的春华会算是开得很失败了,这种状况谁还能留啊?
一众车驾浩浩荡荡地往回撤。
梨霜院这边却没有动静,不管是司空南还是管裳,都没有收拾行囊踏上归程的打算。
管裳刚刚结束了给司空南的施针,问:“回去后,你这病想怎么治?”
“你总不能打算不管本王了吧?”司空南捏着帕子咳嗽了一会儿。
低头看帕子,并没有血迹。
在来此之前他身子骨已经很不好了,随侍太医说,咳血之后便只能是吊着命,每一天都当末日来过,多活一日算一日。
岂料,经过这几日的针术控制,竟然就真能阻止他的病情恶化。
由此可见,她的本事远想象。
管裳一脸的无所谓:“只要钱给到位,一切都不成问题!但有一点我是不能接受的——我很忙,每天都恨不能一个时辰掰成两半花。如果让我浪费时间每天穿过小半个京城,从淮安侯府跑到礼王府去,那一切免谈!”
她学医,却没有救死扶伤的济世心肠。
司空南笑了声:“那我也跟小五一样,住到淮安侯府热闹热闹?”
管裳没什么意见:“行啊。看在这一次你帮了我的份上,免住宿费。但诊金、药钱、日常消耗品,都得算钱!”
司空南:“你这是掉进钱眼里了?”
管裳冷漠脸:“不,我已经跟金元宝锁死,钥匙我吞了!”
司空南:“噗……”
他无奈失笑,摇摇头,道:“你当真是一点儿也不介意外面的人是怎么说你的么?”
“嘴长在别人脸上,好好的嘴不好好说话而选择喷粪,我有什么办法?”管裳挑唇一笑:“当然,如果被我听到了、落我手里了,我想做什么,别人也同样拦不住!”
司空南:“你的性子,比管笙有意思。”
提到管笙,管裳忍不住问:“我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都不知道呢。你倒是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