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前的鹿厌,依旧是同一张脸,双眼中凌厉的锋芒尽失,只有澄澈纯净,虽有同样的一身本领,行事却从不乖张,涉世未深犹如一张白纸,任由用他之人随意调教。
这样的鹿厌,何止谢时深感到费解,更让他感到庆幸,起码捡到了个宝贝。
谢时深道:“不是武功的武,是跳舞的舞。”
他的回答让鹿厌愣住,鹿厌提着裙摆在手,脸上的羞涩褪去,难以置信盯着谢时深说:“世子,你让我跳舞?”
怎么不让他上天?
这些都是什么奇怪的惩罚,让他去跳舞,能跳出花来吗?
谢时深搁下茶杯,双手交叠在身前,面无表情看着他说:“明日一早,带着衣裙来明华居练舞。”
明华居乃他们脚下的院子,正是谢时深的起居之地。
鹿厌急得跺脚,欲哭无泪说:“世子,我不会跳舞,不如换个惩罚吧。”
谢时深默了默,道:“好。”
鹿厌一听,漂亮的双眸顿时放大,满怀期待等着他回答。
谢时深淡淡道:“暂时想不到。”
鹿厌:“”
他明白谢时深不会就此罢休,正当他愁眉苦脸想着要如何练舞时,谢时深的话像及时雨一般传来。
“明日会有伶人前来教你。”谢时深的目光落在他手腕上,有两圈被腰带勒出的痕迹,似遭凌虐般,显得格外醒目,“三日后我会检查。”
鹿厌愣住:“世子还要检查?”
谢时深反问:“你想其余人与我一同检查?”
“不!”鹿厌站直身子,苦哈哈道,“只要世子检查就好了。”
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还是不要太过招摇了。
谢时深从圈椅中站起,在袖口中取出一枚拇指大小的白玉瓶。
鹿厌接过打开,轻轻嗅了嗅说:“药?”
谢时深看向他的手腕,道:“回去上药。”
鹿厌顺着他的视
线看去,才发现自己手腕起红,心想世子还是有良心的,便满心欢喜回了梧桐院歇息。
但这样的念头翌日全部打消,当鹿厌站在伶人面前时,才明白练舞有多难。
伶人乃京都有名的舞姬,连从不沾烟花之地的鹿厌都有所耳闻,他换好纱裙往伶人面前一站时,阅人无数的伶人顿时呆滞在原地。
方才初见鹿厌,伶人便已感叹这世间男子竟有如此相貌,此时此刻心叹惊为天人,若身处烟花之地,岂非招众人拥簇,引来万人空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