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头哀嚎起来,“完了完了,我要是真把太子好不容易找到的媳妇吓跑了,我爹真要打断我的腿,恐怕连我娘也护不住的。”
武神音道:“我没要跑……我在乎得是他对我好不好,不是他的身份地位……”
谷藕生大喜:“太好了,我们殿下肯定对你很好呀。”她压低声音凑到武神音耳边,“这个地方只有殿下的亲信才知道呢。我爹说,东宫中都是别人的眼线,殿下每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都是来这里的。他都把你带来这了,肯定是拿你当自己人了。”
瞧见武神音神色未变,她心里直犯嘀咕,也不知道信没信,索性又补充道,“你看你长这么好看,如果我是殿下,也肯定喜欢你对你很好呢。”
武神音笑着轻问:“是吗?”
她着实不太相信,两人不过点头之交,和谢濯相处还没有那个讨厌的谢端月来得多,他怎么可能就完全信任自己。
道不同不相为谋,他就算再不受宠,也是魏的太子,还有一丝继位的可能。
要是永安郡主真的造反了,她不信谢濯能坐得住。
谷藕生半点没察觉她心中所想,依旧在那找补,“那是当然了,我看你和我们殿下就像那戏文上的神仙眷侣,就应该是在一起的。”
武神音道:“殿下有没有交待过你什么?难不成让我一直待在这儿吗?”
谷藕生道:“他就跟我说,让我给你换药,其余的我也不知道呀。但是呢你不用担心,我们殿下肯定是个专情的好男人,肯定明天就等不及了要来见你呢。”
这可太被动了,只能等他来见自己,这种感觉武神音不是很喜欢,她试着和谷藕生打商量,“要不然我还是先回家去吧,你应该也听说了,我堂兄要娶妻,婚礼在即。现在外面不见了我的踪影,不知道该有多着急呢。”
谷藕生想也没想就拒绝:“那可不行,我没有这个权力送你回去,殿下只说让我保护你。”
武神音诓她道:“太子殿下只说让你保护我,又没说让你看管我,我想回家,你照样可以保护我是不是?”
她打的主意是回谈府的路上偷偷跑掉。
谷藕生歪头疑惑:“啊?可是你家在镜州啊,那么远,我才不要去。”
武神音无奈道:“除了母亲,我还有父亲呀。家父也是上京人士,今日要娶亲的谈三郎,就是我的堂兄。”
谷藕生问:“可是你不是姓武吗?你堂兄怎么会姓谈?”
武神音道:“我外祖母姓武,我随她姓。”
谷藕生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方道,“真好,我也想随我母亲姓,我母亲的姓氏比较好听。不过你说的那个谈三郎,我没听说过……上京中太多人了,我记不住的。”
武神音叹了口气,知道和她说再多也没用了,只能认命道,“好吧,这些事情我还是和你们殿下说好了。”
谷藕生听了这话,皱着的眉头立马舒缓起来,灿烂的笑容重新回到脸上,“哎呀你早这么想不就好了吗?为难我做什么。”
她欢快地收拾起来碗筷,脸上的笑容又淡了几分,不满嘟囔道,“怎么就只吃这么一点儿,也太少了,我之前可是给我爹夸下海口了的,说一定要将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武神音只当没听见,不动还好,一动牵扯到伤口,就是一股钻心的疼痛。
好疼,如果永安郡主在的话,她一定要嚎啕大哭,可现在这里一个能信任的人都没有,就连花燃都不在,只有一个呆头呆脑的谷藕生,还不是自己人,她想哭也没法哭,只能皱着眉不说话。
半晌后她又想起来,问道,“外面的那些都是些什么人?”
难不成是东宫十率府的人吗?不对,那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而且,依照她的了解,谢濯现在的处境,真不一定能调动十率府的人呢。
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话也不好说得太死。
谷藕生道:“不过是一些莽汉,没什么厉害的。”她显然对其中一人怀恨在心,“尤其是今天站右边的那个姓陈的,他最不是个东西,仗着自己有点本事就老欺负我,呸,真不要脸。”
她咬牙切齿的模样,若是平常,武神音还会好奇问几句是怎么回事,可现在沦落到了这种境地,她实在没有八卦的兴趣,只想伤口快好那么一点,然后赶快找准时机逃回镜州。
谷藕生看她一直病恹恹的模样,也不敢十分打扰,两人间的平静维持到了第二日。
昨日谷藕生就在外间的榻上将就了一晚,说是将就,其实睡得老香,呼噜打得震天响,都要把武神音吵得睡不着了。
这还是武神音遇见第二个能这么打呼噜的人,第一个是她父亲。
谁能想到谈嘉喻表面上看起来是翩翩君子弱质书生,晚上睡觉的时候呼噜打得这么响呢?
她总觉得,永安郡主要休夫跟这个也有几分关系。
幸好她对入睡没什么要求,一天确实也累了,很快沉沉睡了过去。
直到第二日,两人都起迟了,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只刚洗漱完,谷藕生就火急火燎地要换纱布。
她又实在笨手笨脚,不适合做这种细致活,武神音昨天那么疼都没想哭,今天她这一番动作下来,眼眶里不由自主就含了泪花。
谷藕生看她疼越手忙脚乱起来,这就是个死循环,一个越慌,一个越疼,一个越疼一个越慌。
有叩门声响起,武神音忙问,“是谁?”
小嘴叭叭的说什么呢,想亲
救命稻草的声音响起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