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会很贤惠持家,想亲。
谢濯道:“你说得有道理。”
他顿了顿,伤口已经包扎好,武神音却还一动不动,没有把衣服拉好的意思。他想出演提醒,却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只能自己将衣服给她拉上,然后轻轻给她理了理衣领,心中不断默念,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本意只是想救人,这算不得什么的。
屋内没有人语,陷入一片寂静,武神音又实在眼神灼灼,这让谢濯有几分坐立难安。他迫切想找些话说,反正伤口已经包扎好,他往后退了好几步,和武神音拉开距离,说出的话自己都觉得胡言乱语,“刺杀主谋是谁,你有什么猜想吗?”
猜想?
武神音心道,那可多了去了,先不说自己的仇家,只算她那叛逆老母亲的,就多了去了,反正一只手十根手指头是数不过来的。
永安郡主的树敌能力,她这辈子也赶不上,听说现在狗皇帝看她这么不顺眼,也是因为永安郡主出了大力气。
永安郡主和她不一样,八九岁就入京为质,算是在京城中长大,把这些二代得罪了个遍,就算狗皇帝贵为储君也不能避免。
只要事情一闹大,永安郡主就去负荆请罪哭诉自己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把先帝和大臣都气得够呛。
谁让当时宁王还在守边关和邻国交战呢,如果现在边关也在打仗,武神音觉得自己也可以肆无忌惮一把,也“欺负欺负”储君,但现在嘛,还是算了。
就算谢濯很起来很可口,她也不能太过肆意妄为,要无法无天也得等永安郡主带兵打过来再说。
她思维发散开来,一时又不免做起来皇太女的美梦。
谢濯久未等到她答话,犹豫着问道,“怎么,是想不出来人选吗?”
武神音的美梦被惊醒。梦,总是美好的,现实却残酷得很,她要成为皇太女的第一关,就是先保住自己的小命。
“我入京之后,一直小心谨慎,并无有什么仇家。我实在是想不到究竟是谁这么狠心,想要致我于死地。”
谢濯安慰道:“没关系,想不出来就不要想了。这件事情陛下和皇后都已经派人去查了,相信假以时日,一定会水落石出的。”
武神音瞅准时机,抓住他的手,惶恐道,“殿下我真的好害怕,幸亏我遇到了你,要不然我恐怕不知道是什么下场呢。”
谢濯本来是毫无防备,猝不及防被她捉住手,待要抽出来,又觉得她可能是无心之失,情绪太过激烈所致,若是强硬抽出手来,恐怕会伤了她的颜面。
他只能忍着怪异,支支吾吾劝解,“别怕,大理寺卿是此案主理,他为人最是公正严明,一定会将幕后真凶揪出来的。”
武神音道:“别人我是信不过的,我只信殿下……”
小嘴叭叭的说什么呢,想亲。
谢濯脸色更红,好似雪山映着晚霞,雪光映着霞光。
他敛眸道:“别乱说。”
脸红好可爱,想亲。
以前是因为离得远,但现在谢濯久在她面前,甚至还被她拉着手,这让武神音怎么把持得住?
她心想,色字还真是头上一把刀,饶她心志坚定至此,居然也能被迷惑心神,都怪谢濯太会勾引人,着实怪不了她。
阮嘉薇
谢濯道:“你要是想在这儿呆着,缺什么和谷娘子说就行了。”
话说完,他自己就一顿。他和谷藕生虽然见过几次,但她是谷长冬的女儿,也不小了,他自然不会过多接触,只是谷长冬吹嘘自家女儿神勇,自告奋勇让她来看顾武神音。
今日一见,就看刚才武神音伤口被包扎成那样,就知道她实在不是个稳妥的人。
也是,她今年年纪还小,是他没想清楚。
他又改口道:“这别院里都是男人,我去别处寻个女使给你使唤。”
那倒不必,武神音道,“不用了,我待在这里的事情,本就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反正我如今胳膊伤了,也不能怎么动弹,谷娘子就把我照料得很好。”
这小丫头呆虽然笨手笨脚的,但比花燃还是好了点,最起码能给她梳个发髻,没让她蓬头垢面的。
要是让花燃来,恐怕会把她扯成个秃子。
说起花燃,她担心起来,不知道这个不靠谱的家伙去哪儿了?
至于性命问题,倒不是很担忧。
花燃的功夫比她好得多,而且现在永安郡主准备造反的事情并未暴露在世人眼下。
说不定花燃已经去了珍宝阁求助悦娘,也正在想方设法地找她呢。
不行,她得先和花燃取得联系。
她斟酌着语句,委婉求助道,“我还有个侍女,是我从镜州带来的,和我一同长大。这件事中,我们在慌乱中分开了,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是否性命无虞。殿下若是有她的消息,可否告知我?”
谢濯很上道:“你放心,如果有了她的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知你。”
他还想再说什么,谷藕生又大摇大摆走了进来,脆生生道,“殿下,我爹说了,你该走了。”
武神音心中莞尔,这个谷藕生,明明是在上京城这种人间第一等富贵地长大,却并未沾染半分尔虞我诈,依旧心性纯净地像是稚子。
不知道谷藕生去了皇宫大殿上,见到狗皇帝会不会也是这副拽样子。
谢濯脾气倒不错,比起他那个皇帝老爹好多了。
谷藕生连个礼都未行,语气也是大大咧咧得很,唯一值得夸赞的点就是没直呼他的大名了吧?
他脸上有无奈之色,和武神音道别,“我先回去了,东西过一会儿就给你送来……你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