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散尽,谢濯才叹气道,“你这番动作,只怕会传到外人耳朵里,于你名声无益。”
武神音不满道:“我现如今都是皇太女了,连我喜欢的人都护不住,那不是成了笑话吗?”
看见谢濯眉头还是皱着,嘴角却忍不住偷偷上扬一下,她不由又是好笑又是生气,“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个面团儿,人家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要是别人也就算了,一个谢端月,说出去都觉得丢脸。
谢濯沉默,她手上力气不小,脸被捏的痛了才忍不住为自己辩解,“我就是不想麻烦你,你现在事情多,站得高更要小心些。”
用力气的地方红了一点,武神音收起力气,用手轻抚,心疼的神色仿佛刚才下手的人不是她,“你怎么这么喜欢胡思乱想?我之前不都说过,你是我的,谁敢欺负你不就是欺负我吗?”
“还有时祯,他平日里不是最机灵吗,怎么这种事都不知道告诉我了?”
她想去叫时祯进来,被谢濯拉住,“是我不让他告诉你的,阿音,别生气了。”
武神音道:“我才没有生气,我就是觉得,你根本就不相信我。以前我落难的时候,可没有这个也怕那个也怕,怎么现在你反倒小心翼翼起来?”
母亲造反,她在东宫躲着那会儿,不也是天天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吗?哪里有这么瞻前顾后的?
谢濯没说话,武神音又去捏他的脸,直到对方吃痛小小呼出声,才放下自己的手,“以后要是再被我发现了,你就等着吧。”
谢濯蹙着眉,看起来有点委屈,武神音便又俯下身子去亲他,“你被别人欺负了不知道委屈,被我欺负就知道委屈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觉得他这副委屈模样还挺可爱的,便也有一下没一下地啄着他的唇。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想起了小时候养的小狗,笨笨的就笨笨的,反正她喜欢就行了。
两人滚做一团,谢濯按住她不住往衣领里伸过的手,气息很明显不稳,“我们的婚事,你说了吗?”
武神音本来是在努力扒他衣服,听到这句不算质问的质问,动作不由一滞。
她虽然没有说话,但这个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谢濯握着她的手,眼神黯淡下来,别过脸去,勉强道,“不能成婚就不能吧,但你不要忘记之前答应我的,就算不能和我成亲,你也不准有别人。”
这点武神音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做到,外面那些野男人,她最多只是多看两眼。
不过对于谢濯的委屈求全,她并未生出来宽慰的意思,反而很不满,“你不要担心这个,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一定会说的。就算母亲不同意,我也一定会想办法的,你不要老是一个人胡思乱想。”
她开始犹豫,要不要把阮子稷重新召进来了,一个人若是没什么事情做,就难免胡思乱想。
可阮子稷这个人吧,又实在不是很靠谱……
还是算了。
又亲了一下谢濯的眼睛,安慰道,“马上就要过年了,等过完年上京不是有灯会吗?我们一起去看吧?”
不由想起去年的灯会,谢濯还给她做了个螃蟹灯,嘴角上扬,半是撒娇半是命令道,“我今年还要灯笼。”
她想了一想,“这次我要兔子的。”
比起小狗来说,谢濯更像兔子。
谢濯微微一愣,很快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
去年他也有送她花灯?
武神音自然不会说这是时祯告诉她的:“我当然知道啊。不早就跟你说了,我当时也早就注意到你了,只是碍于身份,才装作不知罢了。”
谢濯眼睛亮的惊人,笑意从眼睛流淌出来,很快将整张面容浸染成欢乐的模样。
他本来就生的很好,此刻更恍如玉人。
尽管刚骗了他,武神音心中没多少愧疚,眼里心里只有那一双眼睛。
反正她以后会对他好的。
尽管还是大白天,谢濯推拒的动作倒是没那么明显了,有种欲拒还迎的味道,不过他还是说了扫兴的话,“别了,羊肠还没泡好呢,现在还不行……”
武神音太馋了:“也不一定能一次就有吧?”
谢濯无奈笑笑,亲吻她的嘴角,哄道,“换个法子吧……”
三日后就要过年,还留在镜州的人估计是赶不回来了。
武神音其实很好奇,自己的那个窝囊爹是怎么把母亲惹恼了的。
毕竟他不吃不喝不嫖不赌,除了格外碎嘴子一点儿,也没什么太大的缺点。
武神音问了不少人,都对这件事三缄其口,最后还是要靠花燃从她那个还不到十三的小妹嘴里套出来了真相。
无外乎就是见异思迁。
咳咳,当然见异思迁的只能是周白鱼。
据说她某次山中狩猎,带回来了一对孤儿鳏夫,那男子很有些手段,把谈嘉喻气得够呛。
武神音不太相信:“怎么可能,照你的说法,那人儿子都十七岁了,他也比我爹小不了几岁。都说色衰而爱驰,何必抛弃了老的,又找了个老的。你要是说母亲看上了他那个十七岁的儿子,我倒还觉得有几分可能。”
山花燃道:“我可是好不容易问出来的,你居然还不相信?”
她打量了面前的发小一眼,又哼哼道,“你前不久不是才跟我说过吗?人啊都是有一个又忍不住去想下一个。我看,等再过几年,你估计就会腻歪那个谢濯了。”
她刚说完,武神音就立刻反驳,“才不会。”
山花燃道:“你之前见到那个辛子珈,眼睛都要贴到他身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