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慎微见?此,知道事成定局,自己就算将房主骂一顿也?没有用,可心里还?是憋着气。他们?跑了半个月看遍县城才?相中,什么都谈妥了,转头?就租给别人。
她压着怒气,面色如?常道:“刘爷,你我昨日既已商量好?了,你临时变卦是不是太不把信义当回事了?”
“瞧你说?的。”刘爷笑呵呵道,“说?是说?定了,可租契没签,这事就不算定下。自古买卖价高者得,我这怎么能是不讲信义呢?若是咱们?昨儿签了租契,那你现在?怎么骂我,我都听着。况且你们?付的定金,我也?双倍还?了,就是去县衙里理论,我这也?不算有过吧?”
看刘爷这得意的样子,俞慎微心头?的怒火窜了窜。俞纶拉着她劝她莫生气,转头?对刘爷道:“既是价高者得,刘爷也?没问问我们?是否愿意多付,怎知我们?就不愿意?”
若是每个月多一两钱银子,甚至是两三钱银子,他们?都愿意付。这个铺子对于他们?做裁缝卖布料最合适不过,全县城目前没有比这家更合适。
刘爷笑着道:“哎呀,俞裁缝,不是我不愿意问,而是我知道问了也?白问,你们?也?付不起。”
“多少?”俞慎微有些不服气。
“是你给的价两倍。”刘爷伸出两根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
疯子!
俞慎微心里头?骂那个租下铺子的人。这间铺子位置好?是好?,她给的租金已经算合理了,就算对方给得再高,也?贵不过一两成罢了。能够给到翻倍,这哪里是一个正经做生意人会干的?
这个念头?闪过,俞慎微忽然冷静下来。
既然一个正经的生意人不会这么做,那租下铺子的就不会是正经要做生意的人。她和刘爷也?打了几天的交道,虽然爱占小便?宜,但是对人还?是客客气气的。如?今自己不守信义在?先,竟然会把话说?得那么理直气壮,甚至没有半分理亏和不好?意思。
这有点反常。
她心下猜疑,租下铺子的人,是不是故意不想让她做生意。
越想越冷静。声音也?由最初急切不满变得冷淡,“那人是谁?”
“这……俞姑娘就没不必多此一问了吧?”
刘爷不说?,她心下也?能够猜出七八分,这临水县还?有谁不想她做生意,还?有谁有那个钱亏在?这上?面。
她冷笑道:“那我就祝刘爷财源广进。”转身拉着俞纶道,“爹,我们?走吧!”
俞纶也?气得不轻,甩袖离开。
事已至此,也?只能从其他的铺子里再找合适的,不可能满临水县的铺子对方都高价租去,租得了一年,能租得了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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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慎思从施长生的口中听到这个消息,他觉得有点不对。俞慎微猜测是高明通兄弟,可这事情并不像是高家往日手段。
这几年高明通兄弟哪次要害他们?姐弟,都是想取他们?性命,毁他们?前程,不会搞这种小动作。即便?是他们?不能在?县城开铺子,对高明通没有多大好?处,于他们?姐弟也?不算是什么毁灭性的打击。
他对施长生道:“麻烦长生哥帮忙打听下是什么人租下,做什么用。”
施长生笑着捏了捏他的脸道:“我自知晓,还?要你这小不点儿教我。”
俞慎思不满地打掉施长生的手,轻哼一声,站起身挺直身板佯装威武道:“谁小不点儿,我堂堂……四尺半男儿。”
施长生被他小模样逗笑,“行!四尺半男儿,我去打听消息,你要听大哥的话,好?好?读书?,家里的事不需要你操心。”
施长生查了几天,最后只查到租刘爷铺子?的是一个中年?男人?,本地口音,只租一年?。
如?此,他们不由得怀疑此人?就是冲着他们姐弟来,要阻拦他们开铺子?。
俞慎思和俞慎微说了自己的猜想,高明通兄弟虽不是个东西,但不会在这种无关痛痒的事?情上使绊子?。
俞慎微这几天也仔细琢磨此事?,也觉得不像高明通兄弟的手笔。去年?院试的事?情闹出来,高家已经被指点。他们为了维护自己的颜面,为了维护高家名声,暂时?也不会为难他们姐弟,更不会借助外人?之手,留人?把柄。
除了高家,她着实想不出谁会这么故意针对他们。
俞家这些年?从?没?得罪过任何人?,他们姐弟除了和高家有恩怨,也没?有什?么对头。
全家人?都想不出谁会不惜拿钱打水漂,也要对付他们。
俞慎言问?:“爹和大姐这几日可有看上其他合适的铺子??”
俞纶叹气道:“除了三桥街的那家铺子?,倒是还有两家还行,不过总的来说都不及三桥街的。不是大小不合适,就是位置偏了点。”说完又是轻叹一声。俞慎微也眉头皱了皱。
看得出他们对三桥街的那家铺子?十分满意的,因为错失而惋惜。
“那就退而求其次,或者再等一年?。”卢氏见他们满面愁容建议道。
俞纶也在思考这件事?。
俞慎微沉默片刻道:“那人?想为难,再等一年?还是为难。退而求其次,女儿不信我们看上哪一个铺子?他就能翻倍租。”
施长生先点头赞成?,“我托人?盯着,若是那人?再使绊,也能看看到底是什?么
人?在背后搞鬼。”
“辛苦你了。”
事?情商定,俞纶和俞慎微第二日就去了稍次的一家铺子?。
房主是个年?过半百的男人?,见他们过来直接坐地起价,比原本高了三成?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