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绒绒啊。”沈元柔瞟了一眼一旁的月痕。
怀疑并调查裴寂的月痕垂首不语。
少主绒绒听到她的声音,扬着毛茸茸的大尾巴朝她扑来。
沈元柔由着它跳到自己怀里,点着它的脑壳笑骂:“真是小畜生。”
绒绒不以为意,反倒邀功一般喵喵叫着撒娇。
仿佛将她手底下这些人折腾得宛如惊弓之鸟,是件值得夸奖的事情。
“主子,徐州那边处理稳妥了,那件事……”
沈元柔抵着额角,头疼地微微蹙眉:“去办吧。”
月痕应了声,便下去安排先前吩咐好的。
“主子,紫云宫我们的人来报,今日公子同长皇子打了赌。”
沈元柔按压眉心的动作停滞,微微眯起眼眸:“什么?”
花影面不改色,将今日得到的消息倒豆子般告知她。
沈元柔的面色自始至终没有变过,直至花影言毕,她才缓声道:“胆子倒是大,就真半点都不怕么。”
她前世怎么不知晓,裴寂是个不管何事都往前冲的性子。
额角抽痛得更厉害了。
养孩子,真是一件叫人头疼的事。
“长皇子这段时日去学骑术了?”沈元柔问。
“是。”花影顿了顿,“主子要为裴公子请位老师吗?”
沈元柔:“不必。”
内室静谧许久,沈元柔合上卷宗,抬眸看她:“他若是赌赢了,长皇子不再纠缠我?”
“是这样的,”花影道,“长皇子答应了。”
真是荒唐又可笑。
长皇子任性又孩子气,前世没少给皇帝撒娇耍赖,当时裴寂没说过什么。
他是想借此为她分担吗?
可哪里轮得到他擅作主张,用一双眼睛去赌这些缥缈没影儿的事。
沈元柔想到他在马车上的神情。
裴寂突然的低迷与慌乱,一切都有了解释。
“公子,今日怎么准备了许多口味?”曲水笑嘻嘻地问。
自从裴寂入府后,他们这些下人也跟着有了口福。
“过些时日便要住在宫里了,我多做一些给义母留着。”裴寂手上的动作也没停。
剩下一部分带去学宫,可以分给伴读。
其实还有一点,今日,是他的生辰。
在很久以前,父亲的病还没有那样重,尚且清醒的时候,会在他生辰时做这些糕,做得多了能多放一阵,他想吃的时候都会有。
想到父亲,裴寂眼睫低垂下来。
他的父亲出自大儒世家,当初为还债,才将儿子嫁给了商贾之家。
在他的印象里,父亲的精神都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