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重要吗,我第一次见到柔姨就很喜欢,”尚风朗亲昵地贴近他,“见到你也是。”
他有些过分热情了,这样的距离不太安全,也让裴寂有些不适应。
他不着痕迹地与尚风朗保持一个良好的距离:“你想要我做些什么?”
突然的接近与示好,裴寂断定他是有目的的。
“这么喜欢开门见山吗,”尚风朗轻声嘀咕,转而露出笑脸,“哥哥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柔姨吗?”
裴寂的疏离并不能劝退他。
他对这些不感兴趣,然在裴寂静默的一息,还没有等他将这样的观点表述出来,尚风朗就率先开了口:“柔姨是姜朝的英雌。”
“当年朝局动荡,柔姨以身入局,平反贼杀奸佞,血洗朝堂,让陛下稳坐皇位。”
“可她又不止这样,柔姨心善,救济过不少儿郎,当年有人想在此事上大做文章,结果,那人做下的事被一并翻出,党羽也被连根拔起。”
裴寂静静地听着。
沈太师肃清朝堂,他也听说过的。
“喜欢柔姨是我的错吗,”尚风朗看他,“你会不喜欢柔姨吗?”
他的眼睛很亮,裴寂想,的确没有人会不喜欢这样的英雌。
但是,她的年岁足以做尚风朗的母亲了。
“我想不到,这世间除了我,又还有谁能配得上柔姨。”
裴寂由衷地道:“世间男子,很难有人与义母相配。”
她太好了,裴寂方才顺着尚风朗的话去想,并不能想到京城哪位公子能配得上她。
尚风朗只当裴寂认可了他的话。
“哥哥也是顶好的儿郎,”他笑眯眯道,“我已经想到谁能与你相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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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元柔在朝声望水涨船高,尚子溪也凭着这层关系得了不少便利。
但尚子溪还是担忧道:“双方都想拉您入局,您当真不避吗?”
清新的草木香被穿堂风送了来,墨迹被凉风吹干。
沈元柔面色不变:“我为何要避。”
“朝堂党羽众多,树大根深,盘根错节,难清其污垢,”她随意将毫笔搭在笔山,那双墨眸直直地望来,“看她们相争,不有趣吗?”
“……”尚子溪缓缓吸了一大口冷气。
她好像想起来了,前些时柔姨默许她与官员们接触。
她的身份在旁人眼中不同,到底是沈元柔身边的人,任谁都要给几分薄面的。
这些官员虽在朝堂上无足轻重,可这样的行为,在旁人看来便变了味。
难怪在她见过其中一位官员后,便有其余官员分别单独来见她。
她们兴许认为她是在借着沈元柔的名义,行拉拢之事,便急不可耐起来。
沈元柔面上还带着笑意,只是不达眼底。
她对某件事产生兴趣时,才会是这幅模样。
尚子溪直至憋得胸口闷痛,才想起呼出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