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扬没理会谢泉,依旧笑眯眯地看向舒子怡,“当然啦,我说的是追求者,谢医生本人怎么可能那么浪荡呢?你可不要看到我们学校论坛上传什么谣言就信哦。”
舒子怡似乎小小地松了口气,嘿嘿地笑了两声,“我知道,我还是蛮了解他的。”
“哎,那你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吗?”陆南扬往舒子怡的方向蹭了蹭,压低声音问。
舒子怡也情不自禁地跟着往前靠靠,压低声音,“不知道。跟他一起吃饭不管吃什么他都说好吃,搞得我根本不清楚他喜欢什么。”
“那我告诉你啊。”陆南扬用手背掩着嘴角,十足一副密谋的架势,“他贼喜欢吃辣的,无辣不欢。上回跟我一块儿吃烤串,让店老板放了两倍的辣椒。”
“真的啊?”舒子怡吃惊道,“完全看不出来,跟他本人的形象差别太大了吧。”
“嗯呐。而且我跟你说,他这个人还——”
陆南扬说了一半,忽然猛地低下头,肩膀戴着整个身体抖起来。
舒子怡眨了眨眼,“怎么了?”
“子怡,差不多到上课的时间了。”谢泉从课桌底下收回了脚,眼睛笑眯眯地弯着,“下了课再聊吧。”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继续
“给我。”
谢泉的话音刚落,老师就走进了教室。原本吵吵闹闹的教室也渐渐安静了下来,老师试了试麦克风的音量,开始讲课。
医学院的课程氛围跟他们法学院的差距很大,陆南扬上专业课的时候,教室里经常闹哄哄的,要讨论案例和法条,老师还得应对学生们提出的各种各样离谱的方向。而医学院的课程就显得严肃多了,上起课来,整个大教室里鸦雀无声,连偶尔的咳嗽声都很难听见,只有唰唰记笔记和翻书的声音。
陆南扬只好放弃跟身后的两人交流,乖乖回过头,盯着黑板发呆。
但没过几秒钟,就感觉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
他拿出来一看,是“溺”给他发来的消息。
溺:你到底有完没完?
溺:我是不是已经说了,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
陆南扬看着手机屏,笑了。没想到谢泉都被他逼得发出感叹号来了,简直太有成就感了。
向南阳:那可真是有点难,要不你转学吧。咱俩毕竟就在一个学校里上学,总有能碰在一块的时候。
向南阳:再说了,你是那么说了,可我也没说我答应啊。[无辜jpg]
溺:……
溺:你还想要什么?
溺:案子我帮你了,法庭我上过了。你还想要什么就直接说,别在这跟我磨磨唧唧的阴阳怪气。
向南阳:是不是在你的世界里,有人担心你,就一定是别有所求?
陆南扬等了十分钟,但这次谢泉连六个点都没有回他,直接消失了。
陆南扬只好收起手机,支着脑袋听听课,权当是给自己增长点课外知识。
他不知道昨天晚上谢泉住在了哪,只听说昨晚那栋房子的灾后处理、责任认证一直忙到后半夜都没有忙完。
平静的日子里难得有意外发生,社区群里聊这事就聊到了一两点。有人说自己家前几年也着过一次火,三个人忙了好几天才把乱七八糟的后续处理完,这小伙子就一个人住,忙了一整夜也没见着有父母和亲戚来帮忙,看着都心疼。
陆南扬只是想来碰碰运气,没想到谢泉竟然真的在这种情况下还是照常来上课了。
他趁讲台上老师转身的时间,回头瞟了一眼谢泉。这人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斯文样子,垂着眼帘往书上做笔记。
旁边的舒子怡显然不是来听课的,她一边玩着手里的笔,一边凑到谢泉跟前不知道说着什么。
这姑娘的眼力见真不是一般的差。他不过短暂一瞥,就能发现谢泉拿笔的手在克制不住地颤抖,脸比先前还要苍白了好几个色号。
陆南扬甚至怀疑,如果现在让谢泉站起来,他会马上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所以这一部分的知识点,很多同学都容易搞混。”老师在台上讲道,“交感缩血管纤维和交感和副交感神经节前纤维释放的递质是不一样的。我批的卷子里十张有九张都错在这里了,但是要着重表扬一下谢泉同学,这部分知识点从来没有搞混过。”
说着,老师点了谢泉的名字,“谢泉,你上来跟大家讲解一下各交感系统神经纤维的区别。”
“好的。”谢泉反射似的抬起头应道。
他是全院著名的优等生,上课被老师点名乃至叫上来讲一会儿都是稀松平常的事。
大型公开课就更是如此,谢泉讲的清楚,老师省了力,底下的学生也都被谢泉这张脸吸引过来注意力,属实是何乐而不为的事情。
然而就在谢泉要站起来的一瞬间,手腕忽的被人抓住了。
“放手。”谢泉压低声音警告。
陆南扬反而收紧了力道,五指有力地按住谢泉的手,滚烫的体温从干燥的掌心贴着手背传递过去。
就在这一刻,陆南扬都能感觉到掌心下谢泉的手指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你现在的身体撑不住的。”陆南扬低声说。
谢泉没有说话,用力甩开了陆南扬的手,从座位上站起来。
光是站起来这一个动作就让他眼前发黑了好一阵,视觉才慢慢恢复原样。
但他应该掩饰得还算好,因为旁边的舒子怡并没有察觉不对劲,还开心地跟其他人一起鼓掌,“谢医生,加油哦。”
谢泉冲她笑了笑,其实只是浅浅动了下嘴角,然后往讲台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