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一寸一寸地发冷,连带着指尖都透凉。
一个深呼吸,我颤着手将她缓缓推开。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毕竟慕容棠的以后,不会再有我。
到时候她的孩子要管谁叫父亲,都跟我没有关系了。
这一夜,我睡得浑浑噩噩。
接连两日,慕容棠都没再来我的芙蓉苑。
转眼到了迎凌煜泽入府的良辰吉日,公主府一片喜色,宾客满座。
我坐在主厅内,看到一身红色婚服的凌煜泽,和同样穿着婚服的慕容棠一起走了进来。
“凌少爷,请给驸马敬。”一旁的丫鬟端着敬茶到了主座边。
凌煜泽抬眸看向我,却迟迟没有伸手端茶。
慕容棠蹙起了眉:“阿泽,你要是不舒服,就不必下跪了,反正只是走个形式而已。”
说着,她又转眸看向我,眼神带着商量和试探。
“阿辞,阿泽近来身体抱恙,等阿泽身体好些了,以后再给你补上敬茶和跪拜礼。”
“我知道你一向大度,不会介意这些小节的。”
闻言,我凝视着这个自己爱了七年的人,极其缓慢地点了点头。
若不是和她已经没有了以后,我又怎会大度到看着她和别的男人拜堂成亲……
眼见那满脸得意的凌煜泽被慕容棠牵着介绍给宾客认识,我默默起身从屏风后走了出去。
这个热闹喜庆的场面,与我无关。
雪花簌簌,我踩着积雪回了芙蓉苑。
和喜色一片的前院不同,芙蓉苑只有蚀骨的冷清。
如同我的心,仿佛被厚雪冰封。
我看着窗柩上那一道道黑横,再次拿起金丝炭多添了一横。
还剩下七天,便是我脱离这个世界的日子。
到时候,我和慕容棠桥归桥路归路,什么瓜葛都没了。
我深吸一口气,将之前收拾出来的所有东西全都清理好,亲自丢进了后院荒废的枯井中。
连同和慕容棠过往的所有情谊,甚至是她。
从我心底统统丢了。
夜色浓稠,我正要入榻歇息,却看到慕容棠推门走了进来。
“房间怎么空了那么多?”
此时的她已经褪了喜服,换了一身如往常般来我院子里过夜的常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