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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卖火柴的小女孩(第2页)

远方,一颗流星落下。

奶奶说,天上每有一颗流星落下,地面上便有一个人上了天堂去。

“真好。”她想,她也想上天堂,可是她觉得天堂应该是不会要她的,她又瘦又脏,只会让天堂变脏变丑。

一对夫妇带着孩子走过了她的身边,她连忙开口呼喊:“买一根火柴吧,先生。”

这家的夫人看向卖火柴的小女孩,停下了脚步,低下身子道:“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说着,她拿起了两根粗糙的火柴,又从丈夫手中拿过一个纸袋,说道:“吃点暖和的炒栗子吧,姑娘。”

她抓了一把热气腾腾的栗子交给卖火柴的小女孩,又给了她两个铜板,转身催促:“快回家去吧,今天太冷了。”

那好心的一家人牵着自己孩子朝前走着。交谈声从那边传来:“今天晚上太冷了,给你买两个礼物,便回家去好嘛?”

“好。”那个孩子说,左右牵着爸爸妈妈的手开始了荡秋千的游戏。

看着这幸福的一家走远,卖火柴的小女孩叹了口气,在空中凝结出白霜。随后,她开始继续在街上走着,捧着栗子暖着手,左右寻找着能够买她火柴的主顾。

如果只有两个铜板的话,回家肯定会被打的,她心想。

一个与她相仿的身影,进入了她的视线中,那是一个衣着单薄的男孩,有着浅金色的头,就像房檐垂落的冰霜一样。他一个人在下着雪的街道中,看起来很孤独。

她走了过去,看向那个男孩,伸出了手。

“吃点栗子吧。”她说:“你看起来冷极了。”

格伦转过头去,看着这个打着颤的小女孩,顿时愣在原地。对方穿着麻布裙子,带着一个脏兮兮的围裙,身上披着一块破布,还赤着脚。

女孩儿的脸生得很可爱,金色的头有些乱,但闪着光,鼻头似乎是沾了点煤灰,但更像是夜空中与星星交相辉映的夜色。

卖火柴的小女孩见格伦愣在原地,连忙将栗子放在围裙上托着擦拭了一番,又说:“很干净的,是刚才一户好心的人家给我的。”

片刻后,格伦才不得不开口道:“谢了,我不算冷。”

莫名奇妙来到这个小城镇已经过去了快一小时,他现在除了能够确定这里大概是十六七世纪,位置大概在欧洲北部之外,什么现也没有。

到现在,这还是第一个主动和他说话的人。

想着,格伦蹲在街边,问:“看你这样,你是孤儿吗?”

“我不是。”卖火柴的小女孩说,有些手无足措,想了想,她决定像格伦一样蹲下,把栗子放在地上。

栗子壳被剥开,里面黄橙橙的果肉散着甜味,被她放在口中。

“不是吗?连鞋子都没有。”格伦说。

“本来是有的。”小女孩说:“我出门的时候穿着我妈妈的拖鞋,可是有马车赶我,鞋子搞掉了一只,另一只被一个男孩捡去了。”

格伦摇摇头,将自己的鞋子脱下来,扔给了她。

“穿上吧,不然要不了多久你的脚就坏死了。”格伦说。

“不,我不能要。”小女孩摆手:“你还是自己穿上吧。”

格伦身上的穿着可不比她好多少。

“我不怕冷。”格伦笑了笑:“从来不怕。”

说完,他抓起街边的一团雪,在手中摇晃了一下,松软的雪花从他的指缝中飘散。

小女孩直直的看着格伦的手,等到他把手打开的时候,一支小小的,用冰做成的花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我叫格伦·斯普林,我是春天的第一天出生的,是冬天的孩子。”

说着,格伦将那朵小花递给了小女孩,又拿起了两颗栗子,说:“用鞋子和你交换栗子。”

小女孩怔怔的看着手中的冰花,又看向格伦。

最后,在格伦的催促下,她穿上了那不算太合脚,但能够让她勉强暖和起来的鞋子。

做完这一切之后,格伦才问:“你说你不是孤儿,那你平安夜到大街上来干什么?”

“卖火柴。”小女孩说。

本来正无所事事看着街道人来人往的格伦逐渐僵住,咔巴咔巴的转过头来,盯着对方。

“你说。。。你是卖火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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