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不对,很像,他总无意看方幼眠,纵然一眼的功夫,也看得分明,真有人生得这样像方氏么?
他又很快转过去,不是像方氏,祝应浔没认错,就是她。
喻凛不止认出了人,便是那一身裙衫都认出来了,他眼见过的,在玉棠阁让千岭找衣衫时,无意中见小丫鬟翻整出来,是她的。
她身侧的丫鬟,也是雯歌。
话语随之飘来了,是她绵柔的嗓音。
楼台之下,遥遥远见视线之内的少女,的的确确是他抱病合该在家静养的妻子。
她正吃着酒与人调笑,素来安静柔顺的小脸上是少见的明媚张扬。
“。。。。。。”
他从未见过方氏笑,不,喻凛见过方幼眠的笑,她多半淡淡的,笑意之下是客套的礼貌和疏远。
准确来说,他从未见过她这样笑,弯弯的眉眼泛着明丽的鲜活动人,能叫人一眼知道,她发自内里的愉悦,而非假装。
对面的少女浑然不知,已经被人认出来,露馅了。
她还在跟好友攀谈。
吕沁宜嬉笑,“。。。我诓你的,不是忘了给你回信,也没有什么旁人,前几月跟我阿兄领商队去了邦外,忙得呢,故而没法给你回。”
她不解释方幼眠也知晓她忙。
“对了,纵然我们不在一处,你遇事受了委屈,可别什么都藏心里,咱们虽然许久未见,情谊交情总一直在的,但凡有什么,你就告诉我,我给你出头撑腰!”吕沁宜道。
她总感觉许人之后,方幼眠还是有些变了。
吕沁宜在蜀地倒也有不少好友,可她最喜欢的,还是方幼眠,因为她性子好,斯斯文文却不扭捏造作,也不会表里不一,跟她在一处不讲虚礼,还能吃酒!简直痛快,因而,她很珍惜方幼眠。
“好呀。”方幼眠笑。
配着酒闲聊,话茬越来越不拘,吕沁宜又拐回来打趣她,“即便我有平不了的事,也有我阿兄上前为你冲锋的。”
她兄长喜悦方幼眠,要是没有横出方家的事,或许方幼眠已经从她的闺中密友变成嫂子。
“不要胡说。”方幼眠呵她一句。
吕沁宜娇哼,雯歌在侧听着,心里擦汗,也不好张口了,这位吕家的姑娘可是个豪爽的主,扫了她的兴致,不管不顾话头刺你。
好在方幼眠近年不怎么出门,甚少有人知道她的身份。
只是样貌出众,在厢台这处,旁边的人频频偷看,雯歌想遮挡都挡不住,幸而没人认出来。
“胡说什么,我阿兄的确会这样做啊,他还没有娶亲,若是你日后和离了,嗯。。。。”剩下的话,吕沁宜没说,只朝她挤眉弄眼。
听到这话,雯歌顾不上被刺了,径直道,“吕姑娘吃醉了,说什么和不和离。”可别瞎说怂恿啊!
方幼眠本来不想应她的打趣,被逗了好几次,雯歌这时候又来提醒,叫她不悦。
她歪着脑袋,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笑吟吟露着贝齿,也故意打趣了回去,笑道,“若真能顺畅和离,我必然会选如安哥哥那样的为新夫郎……”
陆如安是吕沁宜的心上人。
“好啊你!”被一下戳到了点上,吕沁宜伸手来捏她脸,方幼眠笑着躲避,笑声清脆悦耳。
“……”
两人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到醉江月。
祝应浔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不敢相信,这是听到了什么?这。。。。这是能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