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跑到怀民堂当药农了。”
“没办法,怀民堂给的钱多,月例一百八十文,还包吃包住。”
谷老头无奈摇头,道。
说实在话,种药比种田简单不了多少。
甚至,出力更多。
但农户哪里架不住每月一百八十文钱!
再则种田靠天吃饭,收成不好时,一年白忙活了。
到了年末,还要向官府交税。
百姓们不是傻子,自然合计得来当药农比田弄划算多了。
故而,村子里的年轻人,但凡能使动力气的,全去了怀民堂。
只留下一些老弱妇孺在家。
“那他们就不曾回家过?”
气氛虽然有些沉重,但张果老还是不得不打听一句。
“只有到了岁末才回来。”
卓老头率先开口。
他家有两子,全去了怀民堂。
“不过……”
说到这里,卓老头欲言又止。
“不过如何?”
见他话锋一转,张果老脸色稍肃。
“头前我家大儿老丈人害病去世,他回来时,说怀民堂里的药山上,最近一阵总是闹鬼,有好些人失踪了,连人也找不到。”
“报了案,但官府一直敷衍了事,到最后就不管不顾了。”
“他说年末再回家,就不去怀民堂了,等再攒些钱来年去县里做个小买卖。”
卓老头声音小了些,道。
“怀民堂的药山在哪里?”
张果老心头微苦,他还是来晚了。
已经有人送命了。
“就在小林山,离此处大约有五六十里。”
卓老头指了指南面,说道。
“对了,还不知老人家的两个孩子叫什么?”
“卓二牛与卓秋生。”卓老头道。
其实,自从长子卓二牛说了此事,离家之后,卓老头心中一直牵挂着此事。
生怕自己两个孩子,也会失踪。
“老道明白了。”
张果老微微点头。
“老神仙,天也黑了,还是随我们回村子吧。”
那谷老头在田埂上,坐了一会儿,恢复了些许精神后,就欲回家。
同一时间。
其他村民,也要回去了。
适才,若非谷老头摔了一跤,闹出那提心吊胆的事来,大家早就收拾锄头等农具,回家烧饭了。
“也好。”
张果老应了声。
对于怀民堂一事,他还想跟卓老头等人再多打听些。
这两当县既是一处分堂,那卓老头口中的小林山,说不定只是寻常的药山罢了。
另外,谷老汉的伤势,还得他挂念了几分。
众人刚走出田间,就见本村的里正,与一位斜背药箱的郎中,往这里赶来了。
身后还跟着一群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