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克雷芒教皇说要带你走,你可以答应。”沉默许久的人淡淡开口。
嘴角缓缓漾出一抹浅笑,我提起沾着灰尘的灰色裙摆,颔首行礼:“是的,大人。”
“去洗澡。”银灰色头发的人淡淡开口,视线仍停留在闪烁着幽碧光芒的宝石上。
我放下烛台:“是的,大人。”
也许汉娜走了还有一样很方便,想要做什么的时候,不必再偷偷摸摸地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潜入古堡顶楼的房间幽会了。
尽管这间佣人房的空间逼仄,床铺还带着些许霉味,但这却是唯一一间带浴室的佣人房。不得不说,科诺特总管这些年越来越善解人意了。
虽然水是冷的,但是在凌晨这种时间,有谁会奢望着能让其他人帮忙烧些热水来呢?冷水也有冷水的好处,至少背部和手臂的伤口在冷水的镇静下不至于显得那么疼痛。
估计着门外人的耐心,我只匆匆冲洗了一下就出了浴室。
“大人,您久等了。”我微微笑着,身上裹着有些粗糙的浴巾,朝他走了过去。
伸出手为他脱下法兰绒和昂贵丝线织成的睡袍,露出里面白皙又强韧的身体。
他的肤色一直都是过于偏白的,尤其是在夜晚,看起来总是缺乏血色,不像一个美丽青年该有的生气勃勃,而像是只喜欢在夜间出没的某种血统高贵的种族。
那只过于苍白的手阻止了我想要解开他睡裤的动作。
“到床上去。”
我当然不能扫兴,微笑着任他牵着手坐到床上。
灰色的发丝轻轻扫过我的眼,微有些痒,我闭上眼睛,张开嘴唇配合着。
“你接吻的技巧一点也没有长进。”矜贵而冰冷的声音带着高傲。
“那是因为平时练习的还不够多,大人。”我想我一定笑容可掬。
略有些僵硬的手臂放在我的腰间,声音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闭嘴!”
我识相地抿紧了双唇,但尽量保持微笑。
我的力量完全无法同压在身上的雄性躯体抗衡,柔韧美丽的肢体牢牢困住了我。
我觉得每到这个时候,我就像是与外面的世界完全隔绝了。
“为什么露出痛苦的表情?你不舒服吗?”
我愣了一下,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
我在他面前露出痛苦的表情了吗?
微微笑了一下,弯起眼睛:“大人,您一定看错了。”
灰色的发丝因重力而垂落,灰色的睫毛轻颤,那海蓝色的眼睛像是深邃的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