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熙本来计划抓捕萧淙的时候,也是想要这种结果,让萧淙糊里糊涂地自断臂膀。所以可以说这一切其实都在元熙的掌控之中,他一早就在等这几起失踪案发生,然后确定是南陈做的,他就可以放心了。
而高怀瑜不同,高怀瑜能那么敏锐地把失踪案和南陈联系起来,当真聪明。不愧是他的清河王!
元熙笑着点点头:“如今要紧的,不是查这几起案子凶手是谁……该担心的是南陈重新派过来的人,会如何混入玉京城。”
可是玉京乃一朝国都,四通八达,往来频繁,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人进入玉京,太容易把探子放进来了。各处城防守卫盘查再严格,也总会漏下那么一两个。
这可不是突然戒备一段时间就能防住的,当年南陈安插这些谍探,可花了不少时间。十几年间慢慢一个个进入北魏,每个人看起来都只是普通的北魏人,有自己的家人,有自己的产业,普普通通地生活,谁都看不出来他们实际上却是身负武功能执行一些特别任务的间谍。
可是花那么长时间建立起来的玉京城谍报网,萧淙那么轻易就能毁掉……别的元熙瞧不上萧淙,可这种狠辣果决,元熙也不得不说一句佩服。
可若是换了他,他可不会这样做。
一下子斩草除根是干净,可之前花十几年时间安插好,之后也得再花十几年时间,才能不着痕迹地把这谍报网重新建立起来。
也就是说,将来的几年,玉京的南陈谍探都成不了什么气候。
萧淙其实帮了他一个大忙,他还得谢谢萧淙的果断呢。
所以元熙面上说得当心防备南陈再往玉京安插探子,实际上心里一点都不慌。
高怀瑜也是如此想的,微微一笑道:“要重新再往玉京安插谍探,又岂是一朝一夕能成的?照南陈那谨慎的风格,可不敢刚刚清理了一批人,立马就让下一批人进入玉京。没个年,这些探子还做不成事。”
“是啊,南陈这位太子殿下,倒是给朕去了一块心病。”元熙垂眸轻笑,抬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
高怀瑜看着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说了:“陛下,这杯是臣的……”
元熙低头仔细一看,好像还真是,便是一惊:“卿介意朕用了卿的杯子?”
高怀瑜摇了摇头,是他先喝过的,之后不喝就是了……他是怕皇帝介意啊。
元熙眨眨眼:“那就没事,朕也不介意。”
高怀瑜:“……”
他突然又想起那天晚上,皇帝喝醉了撒酒疯的时候,脑子“轰”地一下就乱了。
才被元熙调戏过,他不得不敏感一些,总觉得皇帝这话非常诡异,似乎是在向他暗示什么一般。
高怀瑜扶额,这会儿是脑子里有无数个元熙在爬来爬去,还往他耳朵里吵吵了。估计等晚上回府上床,满被子都是元熙。
“南陈事已了……这几起案子倒是让城中百姓惊慌,还是得给满城百姓一个交待,免得流言四起,惹得人心惶惶。”元熙合上手拿那份档案,叹口气,“今日劳烦爱卿了。”
高怀瑜正想告退,却见元熙笑着拿出一个香囊来。
“此物……是朕赠予爱卿的。”元熙笑道,“虽然那是卿义妹亲手缝制的,不过总戴着那么一个,难免损耗。”
“谢陛下……”高怀瑜怔怔接过。
不知道为什么,他在拿到香囊的一瞬间,脑补出了元熙手拿绣花针给他绣香囊的诡异画面。
……不能吧?
作者有话要说:
狗男男下线,之后只有搞事才会出来。
_(:3」∠)_
吃点甜的
南陈探子闹出的几起失踪案搞得玉京城人心惶惶,流言四起。起初案件无所进展,便引得诸多猜测。有的说什么玉京城出了个杀人狂魔,一到晚上就随便挑个人作案,弄得好几天家家夜里要点上一整晚的灯。更离奇点的,说什么有妖孽作祟,专门抓人去吸气。
好在不久后案情水落石出,这些谣言便不攻自破。
元熙最终还是选择将这些失踪者身份公之于众,怒斥南陈阴险,末了又给出赏金,让百姓平日留意异国谍探。
案情公布后几日,玉京城百姓便逐渐忘了这档子事,一切照旧,没人担心大晚上会有人跑进自己家行凶了。
元熙照旧在御书房处理政事,今日休沐,不上朝,也没人进宫拜见。但他这个做皇帝的就没有休沐一说,依旧得勤勤恳恳干活。
到了正午,宫人将午膳送进御书房,元熙才从成堆的奏折中抬起头来。
然后他只看了一眼,脸就垮了。
鲤鱼汤,豆腐,白肉……因已入夏,还搭了碗绿豆汤下火解暑,非常之清淡。
宫中御厨自然是能将这清淡的菜品做得鲜美无比,味道绝对是一等一的好。吃上几天当然还是不错的,但如果一直是这些,就真的受不了。
元熙小声抱怨道:“怎么又是这些……”
他真的是皇帝吗?
他是在坐牢吧!
韩尽忠看他不悦,小心地道:“陛下,这些菜品清淡滋补,最适合盛夏进食。”
补个鬼!再吃这些他快要一命呜呼了!
元熙非常气愤,白他一眼:“这些清淡的朕都吃多少天了?”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韩尽忠把脑袋埋得极低,“可是陛下前几日方才气疾发作,还是得保重龙体啊。”
他可太了解皇帝了,肯定是想吃点刺激的,但是不可以啊!皇帝发起脾气来比小孩子难哄多了,吃个饭都得让人哄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