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用你照顾。”蒋成礼冷硬地拒绝,“你要实在过意不去,给我付医药费就行,我穷得很。”
“那怎么够?你可是救了我哎。”
蒋成礼忽然逼近严颂雨,故作凶狠,“严大小姐,你当我是什么烂好人吗?要不是我受了严颂雨基金会四年资助,我才不会上前,更不会挡那一棍。”
“你是认出了我才救的?”
“当然,所以你不用觉得亏欠了我,我没有视而不见只是为了自己良心好过一点。”他抬了抬受伤的右手,“以后我就当自己不欠你了,所以你可以离开了吗?”
顺风顺水的严大小姐一再被拒绝,也生了反骨,而且蒋成礼坦坦荡荡的样子反而加深了她的好感。
“你也说了我是严大小姐,我才值那么点钱吗?”
从那天起,严颂雨光明正大追起了蒋成礼,蒋成礼没有给过她好脸色,她却愈挫愈勇,因为她发现了他的秘密。
那天,她把爸爸送她的手链忘在了蒋成礼家,她回去拿时,正好看见他满身颓然看着一个箱子,他眼里深深的绝望和破碎让她愣在了原地,而那个箱子里东西都跟她有关:
有那个被他从邻居大哥手里抢回去的保温桶;
有她忘在他家的用了一半的护手霜;
有她送的衣服鞋子和她亲手织的丑丑的围巾;
有她拿着他的画笔颜料玩时,被他批评浪费颜料宣纸的涂鸦;
有她等他回来时,在巷口那一片三叶草中找到的四叶草,她当时兴奋地跟他分享喜悦,却被他淡淡的一句“无聊”打击得兴致全无……
所以他对她并不是无动于衷,甚至很喜欢她,只是觉得他们差距太大,没有未来,所以才一直逼她远离他,严颂雨得出了这个结论,满心欢喜地离开。
陷入爱情幻想的严颂雨并不认为这是问题,她只觉得“所爱隔山海,山海亦可平”,更加坚定了要靠近他的决心。
于是,她决定摊牌了。
“啊,我怎么忘了拿护手霜!”严颂雨洗完手后,噘着嘴抱怨,“冬天这么干,一会儿要起皮了。”她把白嫩的双手伸到了蒋成礼面前,“怎么办?”
蒋成礼顿了顿,在床底摸索了一阵,把那半只护手霜拿了出来。
“这不是我的护手霜吗?”严颂雨表现得很意外,“我以为丢了呢,怎么在你这儿?”
“自己丢三落四的你不知道吗?”蒋成礼很不耐烦,“赶紧走吧,别总打扰我了,大小姐,我没你的好命,我要出去打工挣钱吃饭。”
“蒋成礼,你真的烦我吗?”
“我表现得还不明显吗?”
严颂雨把他藏在床下的箱子拉了出来,“那这些是什么?”她把衣服扔到蒋成礼怀里,“这衣服你不是扔了吗?为什么要捡回来?围巾你不是嫌丑吗?”
“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留着这些?”
蒋成礼深深地凝视着她,眼睛慢慢变红,千言万语化作一声轻嘲,“呵~”
“为什么要拆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