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忙道:“回殿下,下官家中的家法是一把祖传的戒尺。”
“那就将家法请出来吧。”
沈大人忙让管事从祠堂中将戒尺捧过来。
方孟哲一见那黑漆漆,又长又厚的戒尺,还没挨打就觉得手心火辣辣得疼了起来,爬了两步搂住方择安的腿,哀哀哭求,“哥,救我,你答应过母亲会保我没事的,哥,救救我……”
方择安看到戒尺反而松了口气,沈家这戒尺比私塾先生常用的还要宽上一寸有余,警示作用大于实际作用,打在手上不会很疼。况且沈家人应该也不会下狠手。
他弯下腰温言劝道,“二弟,你有错在先,理应挨罚。快起来,向沈大人和殿下赔罪。”
方孟哲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张着大嘴,口水沿着嘴角淌下来,“哥,我知错了,我认罪,让我怎么赔罪都行,哥,你帮我求求情,不要打我呜呜呜……”
李无疾皱了皱眉:这么一个愚蠢懦弱的东西,也配爱慕我的王妃?
他侧头向身后的侍卫道,“你去帮沈大人执行家法。”
那侍卫答应一声,走上前去,从管事手中拿起戒尺,在空中挥舞了一下,试了试手感。
戒尺从面前划过的瞬间,管家耳边听到“呜”的一声锐响,面前掠过极为强劲的一股冷风,吓得缩着脖子连连后退,躲到角落处,同情地看了一眼瘫在地上的方孟哲。
方孟哲已经吓得哭都不敢哭了,搂着方择安的腿拼命往他身后蠕动。
沈青芜静静地看着。方孟哲说出那几句蹩脚谎言时,方择安神情中有一闪而过的诧异,继而就是无奈,但并没有立刻阻止自己的弟弟。
他后面所说的话虽然最大限度维护了方孟哲,但并没有试图帮他减轻责任。当然,这也是以退为进的策略,否则在秦王面前也难以过关。
以方择安的本事,如果方孟哲没有自作聪明地撒谎,他应该能毫发无伤地离开沈家。
很可惜,方孟哲对自己的哥哥没有足够的信任。而方择安,似乎也并不打算为了这个愚蠢的弟弟去冒得罪秦王的风险。
不过,看着侍卫拿着戒尺走近,方择安的脸色还是变了变,躬身向上道,“殿下府中勇士神武非凡,气力过人,即便是小小戒尺,恐怕挨不了几下,舍弟便性命难保。舍弟虽有过错,但罪不至死,恳请殿下开恩。”
李无疾看看方择安,“你叫方择安?现任何职?”
“下官现任翰林院编修。”
李无疾目光微闪,对侍卫道,“下手轻一些。”
“是。殿下,打几下啊?”
李无疾目光转向沈大人,“按照沈家家规,这种过错,该打几下?”
沈大人迟疑着答道,“十,十下。”
“好,那就十下。”
侍卫答应一声,走到近前,弯腰伸手,拎小鸡一般将方孟哲从方择安身后拎了出来,丢在大厅中央。
方孟哲吓得浑身骨头都软了,想跪也跪不起来,只能趴在地上,两条胳膊哆哆嗦嗦,半天也没抬起来。
侍卫等得不耐烦,干脆举起戒尺照着方孟哲的臀部来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