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欲来,乌云蔽日。
“贵妃娘娘薨逝的时候你们都在何处,在做什么,可有证人?”
“想必大家都知道暗刑司是什么样的地方,进了暗刑司你们这些个贱命便是死了也无人问津,若是想保命,知道什么说什么。”
暗刑司内阴暗潮湿,牢笼比邻,刑架之上更是鲜血淋漓,瞧得人后背凉,连番恐吓下,有那胆小宫婢捂着嘴哭泣不停。
小桃哭泣:“娘娘薨逝之时,奴婢们都在华阳宫”
“奴婢们是决计不敢乱走的。”小红也红了眼。
舒贵妃自个儿爬上祭台,龙嗣不要,名声不要,家族不要,她们又怎么能料到。没曾想如今暗刑司还要落她们这些无辜的人。
姜藏月垂眸跟随大流:“奴婢对此事也实在不知情。”
审讯官猛甩鞭子,冷笑:“不知道?来暗刑司的人个个儿都说自个儿是清白的!”
“暗刑司有的是法子让你们开口,华阳宫一事若查不出个结果,那就全都是罪人。”
“是谁怂恿舒贵妃爬上祭台,又是谁怂恿舒贵妃毁了祭天酬神,今儿有的是时间好好说清楚!”
审讯官目光让人瘆得慌,抬脚就踹了一个太监:“怎么?本官好言相劝你们不听,要做那赴死的鬼,当真是没人知道舒贵妃的事儿?”
话说得极狠,踹了人随手又用鞭子在其中一宫婢背上狠狠抽了一道,眼看着就到姜藏月面前。
高显鼻孔冷哼一声,这才慢慢悠悠道:“圣上只说是要查清华阳宫舒贵妃一事,可没说审讯官让咱家看着怎么屈打成招,倒是有些意思!”
这话一出,原本一脸阴狠的审讯官脸上挂着笑,越的谄媚:“高公公,暗刑司向来就是这么处事儿的,您是不知道,这些个贱人嘴比那石头还硬,没点手段那是得不到消息的!”
宫婢太监哭哭啼啼跪了一地:“奴婢们不敢。”
姜藏月亦道:“奴婢不敢。”
审讯官一眼瞧着最漂亮这张脸:“你过来。”
姜藏月动了脚步上前,却也隔着一臂距离。
审讯官又道:“你是何时入宫的?”
姜藏月说:“四月前。”
“你们都说没有谋害舒贵妃。”审讯官目光多了几分别样恶心光芒:“可有证据?”
姜藏月垂眸:“奴婢们都是底层不值钱的贱命,哪儿敢谋害贵妃娘娘。”
“抬头本官瞧瞧。”审讯官鞭子在地上甩了甩:“耳朵聋了?”
姜藏月抬头,那张脸尤其动人。
审讯官笑了,摸了摸下巴目光兴味十足:“本官怎么觉得就是你谋害了贵妃娘娘?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杀你如草芥。”
姜藏月:“大人,奴婢没做过自说不出个所以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可如今高公公也在,大人空口白牙,可也有证据证明奴婢们做了谋害舒贵妃之事?”
“好个贱人!”审讯官冷笑。
姜藏月言语行为间偏生没有一丝差错:“大人,奴婢们在华阳宫内各司其职,甚至都未前去祭台,又岂能左右贵妃娘娘的想法。”
“若依照大人的说法,当日未在祭台出现的妃嫔婢子便都是全部有罪的,暗刑司又如何能装得下。”
审讯官被她一句接一句怼得说不出话来,脸都气青了。
“放肆!”审讯官狞笑起身:“本官说你有罪就是有罪,一个轻贱婢子,认罪打死了又如何,本官在暗刑司身居要职,对你们这些目中无人的贱人自是不用手下留情!”
“大人。”姜藏月目光依旧平静:“您这般动怒又以权谋私,岂非是让奴婢说中了什么,亦或是大人是奉了谁的命要对奴婢们屈打成招。”
高公公也皮笑肉不笑了两句:“咱家看来,如今大人在暗刑司能一手遮天了,待咱家回去禀明了圣上,暗刑司已经是大人的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