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吧,”
张良摆手举了个例子,“我当初真的认真想过要不要跟项羽干,但从来没考虑过韩信。
就算三分天下他也能把自己玩崩掉。”
“如此人憎狗嫌,也算是一种不同凡响了。”
刘盈笑了。
“你这次有没有收到消息,和前世一样,赏漂母千金,亭长百钱。
封胯下辱他的游侠为中尉。”
“亭长给他的饭,按价多半也不止百钱了,这是无谓之羞辱,不若赏亭长而不延其妻,以示恩怨分明。
那游侠少年要不是汉立社稷,以宽治国,当街轻慢辱人,按秦法早就是罪囚了,杀之也好,不管也罢,非要给自己长脸反而是丢脸,还不如杨志。”
“确实,他的才能估计就算后世也能做好一个现代军队的参谋长。
但这种性格,你还是别上门去自取其辱了。
这次降为淮阴侯,他本来就会对刘邦不痛快,自然恨屋及乌,怨恨延至你身上。
你的身份又在这,到时候大家都下不来台。”
“那彭越黥布呢?”
“吕雉这个白手套是半主动的,刘邦白脸,总要有人红脸,萧何不掌军队,曹参不合适,难不成吕泽上?丰沛元从,我这样的半路依附,和降将本来就是三支不对路的力量。”
“不管做不做选择,你现在已经相当于是我的自己人了,丰沛这边,怎么也要接纳你。
但你连项羽那边都能做官,看起来人缘是真好。
所以就要这样无罪治罪,玩莫须有?就算把锅丢给吕雉我也有点不称心。”
“不称心就对了,我一直告诉你对吕雉可以强硬点,生活上对她好和政治上服从她是两码事。
你是太子,是刘邦的政治继承人,就要和他一样在三方势力之间做平衡,秉公执法,做最后的仲裁者。
以后要做什么事也得依靠这样利益不平衡的天然敌对,拉一派打一派。
吕雉那样太过靠近乡亲,最后怎么样?不还是被丰沛老乡坑了。”
“受教了。”
如果大家不是身份特殊,可能刘盈会以为张良的谏言带有自己一派的政治利益考量,但他们两个脱离此世之人实际上是不需要考虑那么多的。
一杯闲茶喝完,两人又要投入到轰轰烈烈的实际工作中去。
张良要负责从他的角度把刘盈这一摊子轻重工业再做些改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