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局长对校长说,“我刚下飞机,从机场一路赶过来,就是为了处理这件事,她若不下台,你们崇德别说招生了,我看你们连现在的学生都留不住!”
校长仓皇的看向老太太。
穆老太向他使眼色,“老刘,我们穆氏是崇德的最大赞助商……”
校长露出为难之色,一来,他不想失去穆氏的财力支持,二来,他也不想得罪教育局。
“妈,行了!”
穆淮桉的声音能将周遭的空气冻结,“还觉得自己不够丢人吗!”
他对白局长说,“我妈的校董之位,由我来接替。”
男人的气势强劲,不容任何人拒绝。
白局长的视线,从穆淮桉与季茹月之间,来回扫了一圈,他笑道,“相信穆少,能比你母亲更出色”
季茹月温声和粥粥说,“我们走。”
“季茹月!”穆淮桉的声音在季茹月身后响起,她却没去搭理。
“唉!淮桉!”穆老太太低呼出声,她看到自己的儿子,追着季茹月大步走出礼堂。
校长见白局长,一直望着穆淮桉离开的方向,他就道,“穆少是我们京城的杰出人才,有他出任校董,崇德一定会在他的带领下,走向新高峰。”
“她也曾是个更优秀的人……”白局长感慨道。
校长愣了一下,没理解局长的意思,但他又不敢问,怕被局长嫌自己太蠢了。
*
穆淮桉走到幼儿园停车场,看到季茹月等粥粥上车后,她把车后门关上。
她正要绕过车头,上驾驶座,就见穆淮桉向她走来。
男人一身西装革履,腿长腰窄,长相是一等一的好看,只是他这人总板着脸,当他向季茹月走去的时候,他像是要来讨债的。
季茹月没有停下步伐,她坐进驾驶座,正要关上车门,却感受到了一股阻力。
季茹月抬头,穆淮桉站在车门边,大手扣在车门上。
男人的瞳眸,包裹着冷霜,“你带粥粥离开穆家,只会毁了她!”
季茹月清冷如水的视线,从穆淮桉脸上扫过。
一股凉风刮进男人的胸腔里。
季茹月爱他的时候,看他的眼神太过灼灼明亮。
以至于,当她的眼神里,不再有光亮和期许的时候,让穆淮桉产生了一股,从高空中坠落的失重感。
“嘟嘟生日那晚,他过敏了,是吧?”季茹月忽然提起好几天前的事。
“原来你知道!”穆淮桉冷斥出声。
季茹月提醒他,“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再不尽父亲的责任,嘟嘟会被毁掉的!”
穆淮桉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你分明还关心着嘟嘟,却故意对他不闻不问。你想用冷处理,来换取嘟嘟的悔过?他只是个五岁的孩子!”
“我离开穆家,就没想过要回头!”
她这般决绝。
男人深吸一口气,进入鼻腔内的冷气,在他的肺部生成锐利的寒冰。
穆淮桉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枚深蓝色的礼盒,他把礼盒,递进车窗里。
“拿去,我选的。”
季茹月坐在驾驶座上,看到男人手中的礼盒,她摇着头,笑出声。
“除了我们婚内的共同财产,我不会再收你任何东西。”
“季茹月,你再这样闹下去,我真要跟你离婚了!”
男人有些不耐烦。
“南笙受伤的事,我不计较,粥粥到底还是个孩子,可你不是五岁小孩!”
穆淮桉松开手,礼盒掉落在季茹月大腿上,如同,帝王施于臣民的赏赐。
季茹月打开礼盒,里面躺着一条蓝宝石手链。
她目光微凝,拿起手链问,“这条手链的手围是?”
“14。2。”
男人脱口而出。
季茹月笑了,喉咙里一片腥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