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中午,闻野骑着自行车奔向教育局。正翘首以盼着,“闻同志”
他头皮发麻,最近对女人是真怕了,头都没回,直接当没听到这声呼唤。
陈盈疑惑不解,她能确定这人就是春桃妹妹的男人,不放心的问章泽朗:“我是没认错了吧”
章泽朗不止一次见过闻野,但二人从没有过交集:“没有,他就是闻野。”
陈盈以为是她喊得太小声了,走过去打招呼:“闻同志。”
闻野眼神凶狠的想揍人的转过身,看着有些眼熟的俩人,冷言冷语:“有事”这不就那谁,好像也是姓陈的。
叫啥忘了。
“春桃妹妹什么时候出来啊”陈盈好脾气的询问。
闻野撇了这俩一眼,不想说话。
陈盈感觉继续和他说话不太好,就尴尬的闭上了嘴。
三人齐刷刷的站在路边,等着陈春桃下班出来。
陈春桃走出来就看到这滑稽的一幕,闻野抢先上前小声说:“媳妇儿,好像是找你的。我没问啥事。”
陈春桃有些猜到陈盈来干什么,问出了和闻野如出一辙的话:“找我有事”
陈盈不好意思的笑笑:“春桃妹妹,刘老师的事情多亏有你帮忙。听周婶说,你有小宝宝了,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章泽朗适时的把竹筐放在陈春桃面前,没有参与两人的对话。
“刘老师本来想来跟你道声谢的,但她不知道你住哪里,调任又派下来了,就托我跟你说声谢谢。”她从包里拿出一个被报纸包得四四方方的东西,“这是刘老师让我给你的。”
陈春桃接过她递来的东西,有点重量,更像是书籍之类的。
“刘老师离开大队了”
陈盈:“嗯嗯,昨天刚走。大队里又来了一个新老师。”
陈春桃没打开是什么,把东西给闻野揣着,又看向脚边惹眼的竹筐:“这是什么”
陈盈掀开面上盖着的干草,热情满满的说:“我之前不是说要请你吃饭嘛,我想了下,你可能不会答应,就拿了这些东西来。野鸡和野兔是泽朗在山里捉到的,还有一些没晒干的野核桃。不值什么钱,就当是恭喜你了。”
陈春桃不爽章泽朗很久了,朝面色冷酷的他抬抬下巴,借机发挥:“别,我可不敢收。之前某些人就横竖看我不顺眼了,我要是收了,怕没那个命吃。”
嘻嘻,给男主上上眼药。
她和章泽朗很早就结了仇,大概是初中时被这人看到她同时收了好几个男同学的礼物。哦哟喂不得了了,那鄙夷、瞧不起的眼神随着就跟来了。
就好像她做了啥罪恶滔天的大坏事一样。
陈盈愣住,缓缓回头看了看沉默的章泽朗,绞尽脑汁的辩解:“春桃妹妹,这中间可能有些误会。泽朗没有这个意思,他,他就是外表冷冰冰的,看着吓唬人了些。”
三人虽然从小都在林山大队长大,但陈春桃陈盈和章泽朗的接触很少。
陈盈在得知要和章泽朗相亲时,内心是有些拒绝的。弟弟妹妹要吃饭要上学,陈父又伤到了腿脚上不了工。家里全靠着陈盈和陈母两个女人,快揭不开锅了。
她不忍看到爸妈失望的眼神,还是去了。原以为会无事发生,没想到相亲见面结束的泽朗就托媒婆来到了陈家。
陈盈在陈母苦口婆心的劝说下,答应了这门婚事。
幸好,婚后的相处远比她想象的要好。章家人口简单,融入起来也比较容易。章泽朗除了性格冷淡了些,几乎没有别的毛病。
陈春桃粉嫩的唇瓣轻启,悠悠的说:“是吗可我就是害怕呀,盈盈姐姐~你看闻野,他就从来不会冷着脸对我。”
闻野知晓小桃子玩性居多,揽着她配合的轻声哄道:“媳妇儿别怕,有我在,他没机会伤害你的。”
陈盈还是初次听到陈春桃这般亲切的喊她“盈盈姐姐”,好像家里受了委屈的妹妹在跟她娇声告状。这颗心不自觉地就往她那边偏颇了些。
又有闻野这个好的例子在前,陈盈想起这几个月章泽朗很少对她有像闻野这般温柔呵护春桃妹妹的行为,莫名有些泄了气。脸颊上笑容都多了几分勉强,一时语塞,找不到说什么话好。
章泽朗刚因为刘老师的事情对陈春桃的坏印象有所改观,现在又回到了原地。一眼就看清陈春桃这一出把戏的意图,无非是想挑拨他和陈盈的关系。
他没安慰过女人,也真心觉得陈盈是个坚强独立的女孩儿,并不需要他的安慰。
“东西给你们就是你们的,随便你们怎么处理。”
章泽朗眼神凌冽带着警告意味的看向陈春桃,冷声说完就对低着头的陈盈说:“走,该回去了。”
回去多叮嘱她两句,能不和陈春桃接触就不。上次碰面,陈盈就因为一些琐事和他闹了矛盾,小半个月才恢复正常。陈春桃就是颗毒药,谁碰到都没好事。
陈盈吸了吸鼻子,努力扬起笑容告别:“春桃妹妹,那我们先走了。”
原有些期待身为丈夫的男人多少会安慰她一句,可还是和以前一样。她这些月逐渐为章泽朗的心动,在此刻宛如一根根寒冷的尖刺一点点的插进肉里。
痛苦酸涩,看不到前路的光芒。
对章泽朗敞开的心扉,又悄无声息的闭拢了。
同样是女人,陈春桃哪能看不出陈盈面对章泽朗时的别扭情绪。要她说,就是太给姓章的脸了。
什么混蛋玩意儿,有本事瞪闻野啊,瞪她算什么男人。
男女主恩恩爱爱是吧她倒要看看这恩爱是真是假,能维系多久。还有章泽朗,再用那样的眼神瞪她,下回就不是这么简单随意的几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