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菌种市场日渐热络,大客户愈来愈多。
但是,要求尽早接受技术培训的呼声此起彼伏,甚至县外数百公里范围内来人来函咨询也屡见不鲜,不论怎样拼命,待处理信函和待办事宜都在迅速堆积。
庶盶进一步体会到如热锅上蚂蚁的滋味,成天疲于奔命,头昏脑眩,时刻面临着彻底崩溃的危险。
原与欣悦说好的节后搬迁,现正当其时。
屈指算来,欣悦收阅第二封信已半月有多,仍然了无音讯。
必须抛开一切,过去问个明白。
骑自行车不过辛苦一些,但来去方便,还能够保证时间。
走着走着,庶盶犹豫起来,继之一想,都到了如此最后关头,哪怕就是刀山火海,这一趟都必须去。
渐渐地,这不去的理由似乎愈来愈充分。
走走停停,越想越难以抉择,眼看离前面的一个场镇不远,先到那里找个地方,再好好梳理一番。
恰遇逢场天,到处都是闹哄哄的嘈杂声。
午饭时间尚早,但可以坐下来打发时间,顺便可以梳理头绪。
饭店提供的饭菜,口味一般,但数量蛮大,干脆叫两白酒。
没过多久,感觉吃饭喝酒就像受罪,一算账两元多。
看着所剩的饭菜、酒,深感可惜,却又实在吃不下,实属没奈何的事。
推上自行车,心不在焉地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呆呆。
“买烟吧?我这啥烟都有,您要哪种?”
原来自己站在烟摊前,定睛一看,当地几种畅销烟都有。
平常出门需要应酬,身上大多会带烟,一回家就会掏出来扔到桌上,今天没有应酬恰好没带。
抽烟可提神醒脑:“拿包翡翠、一盒火柴!”
“好勒!”
走出街道,沿着朝欣悦裁缝铺方向的路前行,喧闹声逐渐消失,路边的石头可供行人休息。
庶盶架上自行车,开启并取出香烟点燃。
猛然见自己中指和食指已经被烟熏黄,再看地上横七竖八的烟屁股,焦虑感顿时袭上心头。
自己到此大概还不到十二点钟,现在已将近十五点钟,难不成要在这里生根发芽?
主要问题有二,一是欣悦到底是啥态度,二是负面影响到底有多大。
自从与欣悦闹别扭之后,到底对我俩将后产生了什么影响,心中愈来愈没谱。
欣悦收到第一封信快两个月时间,第二封信也十余天了,至今都如泥牛入海。
尤其是在第二封信中,自己已经言明无颜面对她父母,凭她心智完全能够洞悉本人的苦衷,可为什么一直不理不睬,这其中蕴含有多少的合情合理?对我俩将后的何去何从,不管秉持什么态度,总该让对方得个明白吧?说到负面影响,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时至今日,自己与她表妹的闹剧,知悉者不仅仅限于四个人的范围之内,十之八九在当地已经是无人不知。
我俩产生矛盾,欣悦没道理告诉她徒弟们,唯一的可能是另有其人。
既然欣悦可以深信不疑地兴师问罪,其他知悉者自然也会深信不疑。
如今,在那一带多半早已传得风一坝雨一坝,而且是众口一词。
一夜之间,自己在那里名誉扫地,声名狼藉。
偏偏又是这等羞于启齿的事,不仅难于澄清事实,而且无力辟谣。
如果在那里展开培训等业务,且不说吓跑学员和客户,仅学员、客户成传话筒将信息四处扩散,就够自己无限沉冤。
十足的是非之地,并且是源头中心。
要是欣悦能够坚信本人是无辜的尚好,则无论外面谣言如何铺天盖地,只要自己人齐心协力,自然只能迎难而上,任凭风吹浪打,也要誓死苦撑危船。
关键的关键,欣悦是否尽释前嫌尚且难料,甚至无法排除依然怀疑本人与她表妹有染的可能。
如果谣言伴随着她的谴责,推波助澜……自己在那一露面,自必加剧谣言疯传。
自古谣言总有尽头时,最佳选择当在欣悦态度明了时酌情而定。
看来,唯一的希望只能寄托在等待欣悦的回信了。
是否有必要再给欣悦去封信呢?认真想来,真实处境已经表述明白,惟愿欣悦尽早表明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