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绣猫,大多数人也会绣白猫或橘猫,很少有人绣黑花狸猫,因为绣出来并不美观。
他想到了那日在西梓殿,太后手中绣了一半的图样,仔细回忆那纹路,不正是这狸花猫背部连着尾巴的位置吗?
难道……
肖天耀已过去邻桌敬酒,李庭霄盯着他的侧脸,渐渐眯起眼,在柳伍唤他时跟他碰了杯,一口饮尽。
这么看,还真是有几分神似呢!
此后,煜王显然有些心不在焉,众人知道他刚从宫中出来,以为是陛下交待了什么难事,也不敢上去触他的霉头。
酒过三巡,李庭霄起身离席,肖韬素担心他醉了,要派人送他回去,他虽脚步虚浮,却说不用,牵着青圣扬长而去。
路上,思绪万千。
他好像明白太后为什么要杀自己了。
从前,湘帝一直把原主视为眼中钉,虽不至于说杀之而后快,也是处处提防,如今自己成了湘帝手中的利器,先交兵权,又做钦差,看来她先坐不住了。
这位太后恐怕不想让湘帝的龙椅做得太稳固?
可她明明是湘帝的生母,为什么?
李庭霄想了许久,还是不得其解,笑着摇摇头。
帝王家事,也就那么回事,她是不是湘帝的生母他不知道,但她跟肖天耀的关系,今天他可见到了!
不过,如果是为了肖天耀而对付湘帝,那等对付完湘帝,是不是就轮到自己了?
李庭霄脸上浮现一丝嘲讽,晃荡着钻入一条僻静巷子,抄近路回家。
天色不早,街上不剩多少行人,所以显得异常安静。
他躲过从旁边酒楼冲出来的醉酒男子,下意识皱眉朝内看了一眼,忽然看到了角落里坐了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
他脸上挂着笑,跟对面年纪稍长、一身潘皋人打扮的陌生男子相谈甚欢。
白知饮?
“夏大哥,就此别过,祝兄长此番能够顺遂!”
“阿饮,十日后午时,定要来此地与我再相见!”
已至打烊时辰,借着酒楼门窗投出的微弱光亮,
白知饮同夏天理相互道别。
夏天理抬手,请白知饮先行,见他的身影隐没于巷口的黑暗中,不由露出一丝玩味的笑。
不久前初见夏天理时,白知饮着实被吓了一跳,躲又躲不开,一时愣住了,夏天理却显得十分高兴,脸上表情一多半是为他庆幸。
见状,他便不再遮掩,大大方方说自己不想再受制于潘皋王,所以才趁战乱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