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这些年,不断打压我,防我,为的就是保住他在顾氏集团权利和地位,”
顾知聿轻傲嗤笑一声,“任何事情都在发生之前去掌握主动权,在云科技还真正变成方天画戟之前,我不方便出面,但凡事都有万一,天塌下来自然先要高个子顶着。”
到了他们这个阶层,所求已经不单纯是为了金钱。
男人一旦享受过权威性带来的情绪价值,那种瘾就像刻在骨子里,很难剔除掉。
顾知聿出了云科技大楼,直奔柒號院。
那边,颜卿用顾知聿的电脑做完课件后,正在客房小憩一会儿。
逛遍整间大平层,没找到一件女人睡衣,干脆不换,过后再让保姆洗被单。
晚上有晚宴,颜卿怕自己睡得太熟,在手机上设了闹钟。
一个小时后,她被闹钟惊醒,盖在身上的蚕丝被上变得沉重了。
房间内,昏暗朦胧,空气中升腾起一种微妙的气氛。
被单上覆盖一条viktorampRolf黑天鹅抹胸蓬蓬裙和一双JimmyChoo黑细高跟。
光影在晃,裙摆上碎钻也在闪。
男人高大的身影聚拢上一层浓雾,随手解了西装纽扣,一股狂蜂浪蝶西装暴徒的风流相。
他慵懒地靠坐在旋转电脑椅上,一双眼睛锐利,似黑夜里的猎豹,漫不经心的打量她。
那是一种看猎物看女人的眼神,温柔不是温柔,多情不是多情,危险不是危险。
颜卿坐在床上,关掉闹钟,一双漂亮乌丸,半是懵懂,半是错愣。
顾知聿钩起唇角,低磁嗓音像极了吉他的低音符,“睡醒了吗?”
她下意识,“哥哥。”
成年后,是怕心海里的念头影响了语言,她在顾家很少会连着叫叠词,她心思不纯粹,说出口时,自己莫名地就觉得变了味。
也许是心慌,也许是提醒。
顾知聿轻轻笑了笑,“有驾照了吗。”
“有。”
他又问,“补考了多少次?”
颜卿窘迫,她垂下眼眸,“科目二补考过一次。”
“我当年都是一次过。”
他闷笑了一声,颜卿听出来了,是嘲笑她脑子不灵活,‘啪嗒’一声,宾利车钥匙随手抛至蚕丝被上,“车你拿去开。”
“我不要,”
颜卿摇头。
她从小寄人篱下,不敢给别人添麻烦的心理活动养成了习惯。
“如今,学校里都知道你顾家人,是我的妹妹,”
顾知聿面色冷三分。
小青梅刚睡醒,海藻发乱蓬蓬,纤细的小腿屈膝着,两条手臂裹紧被子缩成一团,软软糯糯、娇怯怯的模样。
男人随意靠在旋转座椅上的手,好似有一股股强悍的力量在青筋、脉络、骨骼窜动,又扎扎实实地凸起。
颜卿轻声道,“这车太贵,换辆普通的就好。”
她心念,他那张嘴比石头还硬,他自己开大众,却送她辆宾利。
顾阿姨说顾知聿交了女朋友,他嘴又这么毒,又不会好好说话,是怎么交到女朋友的。
嗯,图他长得帅,图他身材精壮,又不过分精壮,荷尔蒙十足,刷卡时也很帅。
顾知聿起身懒洋洋开口,‘嗑’的一声合上门出去,“你不想要就拿去送同学。”
颜卿如鲠在喉。
他给她的卡,她既不敢、也不舍得花,又怎么会拿车去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