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宁喉咙有些涩。
“总归你们二人都相安无事就好,”谢韫开口,“我和锦宁就先回去了。”
锦宁仰头看向谢韫,对上那双才是真真真温柔宽和的眉眼,她所有不安瞬间消失了个干净。
满满的安全感。
三人颔首告别。
谢容立在原地,静静看着好友和他的夫人恩爱离去。
月影西斜,他们竟连背影都那么养眼相配。
谢容眉眼唇角的笑渐渐淡去,面上再无半点情绪,垂于身侧的手寸寸收紧。
当真、碍眼。
他的意思是。
今夜的月亮,太过刺眼。
*
“那些黑衣人……”
“到底会是谁想害谢容。”
“为什么害他,难道是谢容以前得罪过的人?还是谢容回来妨碍了谁的利益?少年名将赢得战场却可悲地困于朝堂?!”
回去的路上,锦宁仍是对刚经历过的一场刺杀心有余悸,不由低语喃喃自个瞎琢磨一二。
“小说里都这样写的。”
“太危险了,太吓人了,真的飙血……”
谢韫安安静静听她嘟囔。
他脚步忽地顿住,停下来,转头望向锦宁。
锦宁微愣,抿抿唇,眨巴着眼瞧他。
谢韫语调不轻不淡:“卿卿一路都在念叨阿弟,比我这个做哥哥的都要为他担心。”
“……”
“我,”锦宁有些哑然,“你……这不是,我只是出于,出于道德层面的关怀!”
这。
刚从谢容那里喘过气,家里这位好像又有点不对——劲?
谢韫看着她,淡淡一笑,轻‘嗯’了声,没再深究下去。
“我真的是过去找雪球的。”
“我还和你说过的吧,雪球这几天也不知道跑去哪玩了,常常半夜才回来,我也没想到……它竟然是去了谢容那里。”
一路上,锦宁认认真真地将这件事和谢韫解释清楚。
她实在担心他会多想。
回到住处,进了屋,谢韫猛一停步转身,急匆匆跟进来的锦宁刹不住脚,结结实实撞进了他怀里。
“唔……”她捂着额头呼痛。
谢韫长臂一抬。
‘砰’
他推上了门,还扣上了门栓。
紧闭的红木门,仿佛将屋内与外界隔断。
“卿卿不必再解释,”他眉目宽容含笑,“我相信你,只是一想到你被那刺客挟持,险些出事,我就一阵后怕。”
锦宁点点头。
她仰脸望着面前清瘦青年,莫名有些发怵,可他分明还是那样温柔、善解人意。
“我,我还没洗澡,我去洗……”她后退。
后背却抵上了合紧的红木门。
没有退路。
锦宁攥紧手:“谢韫,你干什么?”
他一步步朝她逼近来,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
“卿卿,我怕。”
“啊?”
“我怕你会为了别人,将我抛弃,”谢韫垂眸,“所以……”
他等不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