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娘听了蚱子的话,顿时脸色苍白,她身子晃了晃险些栽倒,多亏她急忙扶住江边的栏杆才站稳。
“玉娘,你没事吧?”刘兴邦看着赵玉娘急切地问道。
赵玉娘慢慢睁开眼睛,一只手扶着栏杆,一只手摆了摆说:“没事,我没事。”
“我马上和省委其他的领导见面,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有好的办法救他们。”
赵玉娘轻轻地摇头:“不行,搭救他们,难,就是救出来,代价也太大。”
赵玉娘手扶栏杆,望着滚滚东流的松滨江水,喃喃地说:“我们力量太小,担的事又这么大。不能为了我的儿子瞎折腾。哎,听天由命吧!”
两行热泪从赵玉娘那美丽、白皙、姣好的脸颊滑落。
胡啦县西郊的法场戒备森严。
胡啦县警察局警员在贾德金带领下全部出动;宪兵队全体出动;共荣军全体出动。
整个西郊法场被卡车、摩托车、马队和大批的军警宪特围得水泄不通。外边是黑压压的看热闹的人群。
胡啦县城万人空巷,都去看宪兵队杀人。本来杀人的血腥恐怖就容易吸引人们的注意力,这次还要杀掉二十八人。
共荣军的警戒区域与警察局的区域挨着,赵玉娘和贾德金大约有三百米的距离。互相看着不是太清楚。
这时驻扎胡啦县的日本一个步兵中队开进来了,他们在警戒圈外又封锁起来。
不到二百人的队伍,武器装备却非常的精良,步枪支;轻机枪挺;掷弹筒具;还有挺重机枪;门迫击炮;门步兵炮。
正在人们惊讶日本人的武器装备的时候,挂着日本膏药旗和太阳旗的囚车开来了。
三辆囚车进了法场,荷枪实弹的日本宪兵打开后车门,五花大绑的年轻人被押下了囚车。
冯宝、马号、黑彪子等人不由自主地伸手去腰间拔枪,赵玉娘用眼光制止他们。
这些原本神采奕奕、生龙活虎的热血青年,个个变得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他们目光呆滞,有些不适应外边的光线,都微微地闭着眼睛。
蒋正涛跳下车就往四周的人群观看,他看到了站在共荣军前边的妈妈。
这时一名宪兵看蒋正涛落后,便上前用枪托猛打他的后背,蒋正涛便紧走几步。但仍然是一步三回头地恋恋不舍地看着他那亲爱的母亲。
二十八名热血青年横着排开,两人的间距五米多远。他们面对山坡下的土崖。
后边是二十八名日本宪兵,宪兵立正站着右手握着紧贴身体的大枪。
随着一声口令,二十八名宪兵同时端起大枪对准每个人前边的青年。
又是一声口令,枪声响起。
乌云翻滚、苍天含悲,可怜那些热血青年以各种不同的方式纷纷倒下,但就在倒地那一瞬间,他们犀利的目光刺向天空、刺向苍穹!仿佛在质问苍天:何日能赶走日寇,还我华夏大地太平盛世、歌舞升平……
赵玉娘听到开枪的口令就闭上了眼睛,枪声过后才慢慢睁开眼睛。
睁开眼睛的赵玉娘愣住了,不但她愣住,满法场的人都愣住了,整个法场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