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咕嘟!
这朱红葫芦好似无底洞,香飘四溢的有陵花雕,那是大坛大坛的往葫芦里灌。
可就是灌不满。
酒楼的伙计早已累得换了三波。
那掌柜的,捏得手中的金条都好似要融化了一般,全身都被虚汗给湿了个通透。
柜台前,已经整整齐齐的放了十三个大酒坛,里面的花雕酒,早已空空如也,都下了朱红葫芦的肚子。
看客们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惊呼,笑谈。都忘了自己是来顾江楼喝酒吃肉、观景赏江、寻花问柳的。
樊烈依旧是笑而不语。
太子爷的随行们,脸上的表情,也与樊烈差不离。
太子爷闵武城兴奋得连连拍手,像是那孩童一般,指着酒葫芦大喊大叫:“再倒,再倒,我看看能不能把整座有陵城的花雕酒,都倒入这葫芦里,哈哈哈哈……”
就在太子爷正兴奋之际,一个粗莽的声音,如同霹雳般从人群外传来。
“都给我滚开!”
这一声吼,吓得看客们如鸟兽散,临走时嘴里还在嘀咕。
“是裴爷来了,快走快走。”
“我就说这几个人是来砸场子的吧。这下好了,把裴爷都引来了,这下没命咯。”
酒楼外,走进来一个留着八字胡,五大三粗,面色阴沉,身穿锦缎华服的汉子。
汉子身后跟着的近百名彪悍武夫,也一脸煞气的跟了进来,将太子爷一行六人团团围住。
酒楼内的客人,连同那些还在用餐喝酒的,都吓得屁滚尿流的跑了出去。
不过还是有不少好事的市井百姓,站在顾江楼外,驻足不走,等着看热闹。
掌柜抹着额头汗珠,来到裴爷身边,指着地上那朱红葫芦,有些沮丧的说道:
“爷,这葫芦真是邪门儿,怎么装都装不满?我看这几人,肯定不是来买酒的,是来找茬砸场子的。”
裴爷瞪了那葫芦一眼,冷哼道:“江湖术士的破烂玩意儿。”
随即又一脚踹到掌柜肚子上,呵斥道:“没用的废物,滚下去。”
掌柜被踹得在地上翻滚了一圈,昏头转向,最后被几个伙计搀扶着,狼狈走出了顾江楼,手里仍不忘死死的捏着那块金条。
裴爷眯着眼见,扫视了一下在场的六人,没好气的说道:
“你们这群王八羔子,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来老子的地盘上撒野,今儿个就叫你们有来无回。”
“大胆,竟敢对太子爷无理!还不跪下磕头认罪!”赵擎虎护主心切,拔出佩剑,指着裴爷大声呵斥。
没想到这群人不但没有被吓到,反倒纷纷拔刀,一副随时都准备动手的样子。
裴爷也是哈哈大笑道:“太子爷?哈哈哈哈,一群市井无赖,还敢冒充太子爷。给老子统统杀了,扔进大江喂鱼。”
裴爷一声令下,百余名彪悍武夫,就挥舞着明晃晃的大刀,向六人砍杀而来。
樊烈率先出脚,一个鞭腿,将一名魁梧强壮的武夫踢飞。
那飞出去的武夫,好似肉团做的炮弹,直接将身后的十几名武夫,撞出了顾江楼。
十几名武夫撞破木窗木门,带着木屑木块,重重的跌在街道上,筋断骨碎。
樊烈这一脚,立竿见影。
另一边赵擎虎早已如同穿花蝴蝶一般,向那群武夫冲了过去。
手中的剑,剑剑无情,不是抹向这些人的脖子,就是刺入这些人的心脏。
须臾间,又有十几人命丧黄泉。
赵脂麟护着闵武城,砍翻了几名扑上来的武夫,带着闵武城退到了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