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乡亲们称作“嫩草”的道哥,在花星的美女眼里还是个大叔,盖因他的秃顶和老道的江湖经验,有时杨大姐去趟厕所,便有女的缠着道哥让他带一曲,道哥拗不过便带了,杨大姐回来看到免不了又吃一顿醋,一来二去,道哥便不再带其它女孩了,只陪杨大姐一个人专心致致地跳,至于制服妹,道哥偶尔还会YY一下,但也仅限于此,年底那次师生联欢后,他便再也没联系过她。
同学们都回来上课了,独独少了阿鹏,该不会是回老家结婚了吧,同学们瞎猜着,李明给他打过电话,电话里传来的却是“您拨打的用户已暂停服务”,原来阿鹏在山西新办了一张卡,深圳的这张卡便没怎么用了。
来跳舞的都是图个乐子,男男女女的都是酒肉朋友和露水鸳鸯,阿鹏回不回来对他们并不重要,开心最重要,该吃吃,该喝喝,该跳跳,该草草。
李哥和小路夜夜恩爱自不必说,老贺和牡丹也是如鱼得水,牡丹没有食言,果然是一周给老贺一万,把欠他的钱基本都还上了,老贺是财色兼收,带牡丹跳舞时自然脚下也跟抹了油一般,越带越顺溜。
而老九,此人年纪和老贺相仿,江湖经验自然也是十分丰富,没人知道他以前是做什么的,因为他和每个人说的版本都不同,一会儿说他是复员军人,一会儿说他是国家干部,一会儿说他是商界精英,总之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和任何人都有话题聊。
前文所述,老九已取得了白娘子的信任,就差临门一脚了,这白娘子在联欢年会上已答应老九了,等她老公走了之后就和老九在一起,因她老公看她看得太紧了。
老九和老贺最大的区别在于:老贺只是想让女的给他投资炒期货,而老九则色胆包天,财、色,他都想要,他的计划是先把白娘子搞定,得了色之后再慢慢搞钱。
春节期间,老九也回了趟家,他和外人说自己离了婚,有个女儿,但其实他们一家三口还是住在一起,谁也不知道他是真离还是假离,春节刚过,他便回到了深圳,准备钓白娘子这条大鱼。
白娘子自从上次给钱让老贺投资大亏后,便对这帮舞男多了十二分的小心,平时只跳舞,一旦涉及到金钱,便三缄其口,或者转移话题,好在老九的表现还算合她心意,平日里只说一些她爱听的话,并未涉及到金钱,慢慢地,她便对老九放了心。
两人节后第一次见面是在花星对面的“煮厨”,这“煮厨”前文已述,档次比“老安家”高出许多,一般都是进行商务宴请的地方,在舞圈,则一般是富婆请舞男吃饭的地方。
白娘子请老九吃饭,老九从老家带了些特产给白娘子,都是她爱吃的干货,白娘子乐得嘴都合不拢,其实这些东西并不值钱,还不及俩人吃这顿饭的零头,但就是因为合了她的胃口,所以她觉得这饭请得值,看来讨好女人是要讲技巧的,有的时候四两便能拨千斤,有的时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却吃力不讨好。
老九显然是深谙泡妞之道的男人,在白娘子之前早有过无数的经验,按他的总结,小女孩要宠,老女人要哄,岁数越大的越好泡,大到一定程度,不用你去泡她,她会反过来泡你。
当然,白娘子还没到倒追他的年纪,所以搞白娘子还是需要一定的战略战术的,有的时候要战略拭探,有的时候要战略退却,有的时候要战术防守,有的时候要战术进攻,今天趁着白娘子高兴,显然到了战术进攻的时机。
饭后,两人趁兴来甜乐跳舞,盖因花星熟人实在是太多了,这一曲又到了黑四,老九照例抱着白娘子在舞池里摇晃着,他很早就试探过了,白娘子说自己有些冷淡,而且舞厅里太脏,她有轻微的洁癖,接吻要刷牙漱口,要洗得干干净净,还要用酒精消毒才行,所以老九便不急,只是每次跳舞前先嚼上两片绿箭,以消除口气,到了黑四,也只是抱着白娘子随着音乐摇摆,而不做其它。
但今天有所不同,今天老九已打定了主意要进攻的,所以不能完全听任白娘子了,他研究了很多天,发现白娘子的弱点部位是在耳后,每次跳舞,气息无意中吹到她那里,她的身体都会轻微的一颤,这一颤,便暴露了白娘子的弱点。
第一曲黑四,老九还中规中矩,到了第二曲黑四,老九便不老实起来,跳着跳着,便故意将气息吹向白娘子的耳后,黑暗中,白娘子搂着他的手不由得一紧,老九趁势将抱她的手又紧了三分,然后低下头去亲吻她的耳根。
这一吻不打紧,正戳中白娘子的弱点,她轻轻地“啊”了一声后,便绵软地酥在了九哥的怀中,老九不失时机的将舌头迅速塞入白娘子口中,白娘子再有洁癖也抵不过此时生理上的冲动,根本没有丝毫反抗,反而主动迎合着老九的舌头,四片嘴唇一张一合交融在了一处。
接下来的进攻不便细表,总之老九一曲黑四便彻底拿下了白娘子,其手法之快,之迅猛,堪比希特勒的闪电战,因为他知道,这曲如不拿下,拖到下一曲,基本上又得重来,搞不好女的醒悟过来后还会和他翻脸,所谓女人的情绪多变如六月的天气便是指的这,所以一定要趁她来了兴致时,一环一环循环上升,最终达到目的,到时她后悔也晚了,不过女人一旦成了你的人就很少后悔的,她会找出无数条理由来证明自己这样做的正确性。
所以说,女人是感性动物,她们的很多想法是不合逻辑无法理解的,和她们讲道理是徒劳的,一个好男人要做的便是:迎合她们的情绪,随她们的情绪而变,尽量哄着她们,宠着她们,让她们开心,她们便什么都愿意给你。
白娘子和老九入了港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每一曲黑四她都要要,老九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了,惊叹白娘子欲望的强烈,“你不是有洁癖嘛,也不嫌舞厅脏了啊,还有啊,你老公不是看你看得紧吗?怎么他还满足不了你。”
“嗨,我的洁癖都是我老公给培养出来的,说白了,是他有洁癖。”白娘子温柔地在老九耳边细语着,“至于他管我管得紧,那只是想控制我,一天查几次岗而已,在那方面的次数是少之又少,所以久而久之我便冷淡了。”
“怪不得,我就说来势汹汹嘛,哈哈。”老九知道自己成功地俘获了白娘子,起码是她的身体和一半的心灵,“随他查,他做梦也想不到我们会在舞厅里,他对你也太冷淡了,狼虎之年,以后我会百分百满足你的。”说着话,灯亮了,两人难舍难分地回到了座位上。
阿龙,陕西宝鸡人,和李文强是老乡,但命运却大为不同,李文强是城里人,高学历,高智商,混得了会计师的职称,又挖到了大客户,自己开了审计事务所,过上了富人的生活,而阿龙,则来自农村,早年去海南闯荡,没知识,没文凭,只有一点做面食的手艺,这么多年也没赚到什么钱,于是来深圳学舞,看能不能泡上一两个富婆,在这一点上,他和阿鹏有相似之处,都是苦出身,想靠跳舞赚钱,不同的是,阿鹏经过一番波折后,决意靠自己真实的跳舞水平赚钱,而阿龙,则还是想走傍富婆不劳而获这条路。
阿龙的年纪比阿鹏大一些,头有些秃,这一点又有些像道哥,闷骚,不如道哥泡妞那么粗暴和直接,这一点又像老九,闯海南的时候阴差阳错和一个女人生了孩子,因性格不合又离了,每个月要付抚养费,压力山大,但好色的本性还是不改,逮到机会便要搞一把。
他和李红的搭手让很多人看不懂,因为李红是个舞油条,找舞男搭手从不给钱,而阿龙是要靠跳舞谋生的,这俩人怎么弄到一块儿去了。
其实他们不明白,这都是李红使的手段,阿龙,不仅好色,而且好赌,在这一点上又和老贺有几分相似,但他没有本钱,便时常买些彩票来试试运气,殊不知国内的彩票都被控制了,根本中不了大奖,李红告诉他,要买香港的六合彩才有希望中大奖,阿龙便让李红帮他买六合彩,因为她有这方面的渠道,而代价就是带李红免费跳舞。
这李红混迹舞厅和六合彩市场多年,也不是白混的,有一次推荐阿龙买了四个生肖,居然中了俩,一下子入帐五千元,阿龙乐得合不拢嘴,自然便更加相信李红,再后来,两人联欢会后大醉,在“金之屋”又发生了关系,阿龙自然待李红更如自已人一般了,这些背后的细节旁人哪里晓得,只是见到阿龙每天乐呵呵地搂着李红这个肥姐跳啊跳的。
但有一个人,却对阿龙的事情了如指掌,这个人便是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