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洁癖很有点病态的严重。
被人碰过的物品,放在以前不管说什么他都会毫不犹豫地丢掉,如今,他却没有头皮发麻、难耐的感觉。
除了惊讶,再无其他。
同时也惊讶边尔若居然能接受他喝过的东西。
难道在原文中,边尔若的极端洁癖也能有好转吗?还是说洁癖也分很多场合,有许多不确定性,令人无法琢磨?
那他怎么没见自己也有的情况。
边尔若面色不变地放下瓷碗,说:“不是已经吃饱了,还不回去睡觉。”
尤葵压下心中那点无论如何又离目标更近一步的欢悦,微皱着脸说:“吃太饱,走不动了……”
这个伎俩要是能骗得过边尔若就难怪,边尔若面无表情地叫他名字:“尤葵·诺德。”
尤葵一骨碌爬起来,“我现在就回去睡觉。”说完,顺便把拿进来的东西一同收拾干净带走。
他走后,房间里的空气顷刻之间冷凝下来。
在不由分说,拿起尤葵手中的碗的那一刻,其实边尔若什么都没想,只是对尤葵皱在一起的脸,柔软、难受的腔调,生出平白无故的烦躁。
诸如此类的、不必要的情绪,产生的频率愈发高,生理性的变化和心理上的反应,都无法将人欺骗。
边尔若沉下脸。
边尔若·因曼,你是不是疯了。
务必及时止损。
在犯低血糖的时候去找边尔若
边尔若想要实行一个决定,决意疏远和冷淡任何一个人,即便是以前不曾做过的事情,对他而言也绝不会是难事。
只需要做回从前的沉默寡言就足够。
奈何他总是和尤葵出乎意料地有默契,正对着房门,同时出现在门口,一高一矮,互相对视。
尤葵像往常一样,揉了揉困倦的眼睛,弯了弯眉眼:“早。”
他的笑容是无害且柔软的,眼睛也有些微红,令人很难狠下心从他面前视若无睹地离开。
过度冷淡,是突兀、不符合逻辑的,正常地打招呼,是基本的礼貌。
边尔若应了一句。
尤葵跟着他一起走,问他昨晚睡得怎么样。
边尔若漫不经心地回答:“和平时一样。”
其实睡的并不好。
尤葵郁闷地叹一口气:“昨晚吃得太多了,睡觉的时候总感觉肚子很胀,一直睡不着。”
话音一落,他已经做好边尔若会像往常一样面无表情地挖苦他,或者呛一句的准备,不料只得到一个吝啬的回应。
是从鼻腔中发出的音,连说话都懒得敷衍。
很符合边尔若的风格,但在他面前不正常。
尤葵:“……”
一大早的,起床气犯了?
从前不止一次领教过亲妹起床气,闻言,他果断选择噤声,不往枪口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