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野淡淡道:“有护工。”
方轻尘只是微笑。
“……”
安然被他们夹在中间,想出来,但因为方轻尘不动,他没办法体面摆脱。
感受着陆哥和方学弟之间怪异的气氛,安然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强行打断,最后只是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只是个工具人,必要时候可以变成一团空气吗。
“臭小子,有你这么照顾人的吗?”好在没多久,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打破了僵持,护工推着一位老人从检查室里出来。
陆承野移开视线,叫了声爷爷,安然跟着看过去。
那是一位大概六十几岁的老人,头发用染色剂染成了黑色,只有发根处一点点白,老人看起来精神很好,眼神深邃。
“多了两位小兄弟,是你同学?”
“嗯。”陆承野道。
老人目光随之精准落到安然身上,只一眼便判定:“你们两小伙子吵什么呢,看把人吓得,都不敢说话了。联合起来欺负是吧?”
“……”如果可以,安然想点头。
周末检查的人少,此时检查室已经空了出来。
陆承野:“你想多了。”
而方轻尘见老人出来了,单手从口袋中取出检查单,“学长,我先扶你进去吧。”
“……”安然慌然摆摆手,接过单子,“就一小段路,我自己可以的。”
都不要扶他,他要自己走。
说着,他用手推了推,方轻尘这次终于松手。
“那真是你同学?”轮椅上的老人睨了眼自己的孙子,“这眼神不像看同学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什么不对付的人呢。
“一个舍友。”陆承野收回目光,淡淡道。
一个是舍友,那还有一个呢?臭小子话说一半什么脾气。
“哪个是舍友,高的那个?”老人自顾自分析:“那要是个小姑娘,就说得通了。”
小姑娘……?
成功接上自家爷爷脑回路,陆承野冰冷的表情都凝固了瞬间,随即揉了揉眉心:“爷爷,你只是摔了腿。”
老人眉头高高一挑,“臭小子,你敢这么说你爷
爷是吧?好好好,爷爷记着了,你小时候那些糗事我都要写成书,以后就留给孙媳妇看。”
“……”陆承野没接这茬,“爷爷,你先回去吧。”
老人做检查也确实有些累了,挥挥手,就被护工推着走了。
他走后,检查室外便只剩两人。
方轻尘面色如常,甚至对视时并不像之前隐隐敌视,反而唇角勾着淡淡的微笑,轻轻颔首,疏离却礼貌:“陆学长,你也要一起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