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是不可能轻易回的,尤其是云霁突然现一向生人勿近、冷若寒冰的睿王竟然也有如常人一般温情的一面,再加上圣上说睿王还举荐了她,无论如何理性的天平也会稍微倾斜一点,在这一瞬间带了些许感性。
云霁又开始细数当年几桩旧事。不过,不全是开心的回忆,也有一些遗憾的往事,说到动情之处还潸然泪下。
云瀛有些感慨,她爹酒量一向极好,今日竟有些醉了,也不知是酒醉人,还是情上心头人自醉。
君星渊只是默默喝酒,他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听众,除了最开始多说了两句,后面大多数时候只是安静的听,偶尔给些反馈,但从他的三言两语中,可以知道他都有认真的听。
云瀛中途又去后厨,让大厨随便弄点下酒菜,主要是借这个由头出来躲一会儿,省得君星渊总是有意无意的看向她。
今晚他们两个男人喝干了两大坛酒,后来彼此搀扶着走到了大门口,两边还都不让小厮靠近。
云瀛唤来小厮在他们周围紧跟着,一个是堂堂王爷,一个是一品朝臣,此刻勾肩搭背的样子简直没眼看!
阿离一直在马车旁守着,见君星渊走出来便迎上前,他冲着后面的云瀛咧嘴一笑,与方才的冷面少年判若两人。
“睿王殿下,改日再聚!”云霁还不忘抬手行礼,他低头的时候差点倒到一旁的门柱上,还好云瀛眼疾手快,将她爹拉了过来,一旁的小厮也迅扶着主子站稳。
君星渊虚应着摆了一下手,便让阿离扶上了马车。
见马车驶出了巷子口,云瀛终于松口气,这一晚上头都胀成了两个大,终于送走了。
小厮将云霁搀扶着一路回了卧房。
云瀛则拐个弯去了门房那边,医馆又派来了新的医师,知道是都城司的证人后,他们也不敢怠慢,务必得让人尽早苏醒。
如此她也可以放心回去休息了,小秋追出来,绕到云瀛身前屈膝跪下,直接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就伏在地上哭了起来。
云瀛连忙将小秋扶起来,拿出丝帕替她擦了擦眼泪,就将帕子交给她,顺便问道:“小秋,你兄长叫什么名字?”
小秋接过丝帕,哽咽回道:“小姐,奴婢的兄长单名一个鸿字,叫闫鸿。”
云瀛心里酸,希望他醒来后,依然能不坠鸿鹄之志。
说道:“当务之急是让他养好伤,然后配合都城司调查,等一切结束后,先留你兄长在府里做工吧,日后再做打算。”
主子的寥寥几句便将小秋心头的阴霾驱散了,她猛然地抬头,惊喜之余眼里的泪花还在,又是千恩万谢。
以前的她对下人也是这样的,赏罚分明,但也真的宠。
云瀛心想,换成以前的她,也会这样做的吧。
让小秋回去守着,她独自回到了后院。晚上没饮两口酒,却沾了一身的酒气,她嗅嗅身上的味道后,嫌弃得直摇头,连忙唤来小桃,该沐浴了。
纱幔垂下后热气升腾,空气中弥漫着令人舒缓的香气。
云瀛闭着双眼,小桃帮她按揉着双肩,这丫头今日有些反常,以前叽叽喳喳的,此刻却一言不。
她稍稍转头,轻声问道:“谁惹到你了?阿富还是阿贵?”
小桃委屈的摇头,云瀛彻底转过身子,浴桶中泛起了大片水花,洒在里面的花瓣也随着上下浮动。
“那你说说,本小姐替你做主!”她索性叹了口气,事情全都可一天来是吧,那就来吧。
小桃撇着小嘴,抬起手颤颤巍巍的指了指泡澡的云瀛,小声蛐蛐着:“是小姐你。”
啥?她哪里招惹了这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