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当家的沉着脸,一直也没说话,刘氏故作思考了一下,说道:“这事儿,等日子送来之后再说,现在先按步骤来,定亲这事儿……”
赵媒婆很是给力,立马开口说道:“五月二十二,便是个好日子。”
“行。”
刘氏点头。
林氏朝赵媒婆投去感激的一目。
陆文且也松了一口气,看向媳妇儿的眼神,都带着笑意。
一桌子人,要说最不开心的,就是方铁柱了,抿着嘴唇一言不,如花似玉的一个妹妹,就这么窝窝囊囊地,嫁给了这个街溜子。
见事儿说得差不多了,陆文且勾肩搭背地,把他叫出了院门。
“到底啥事儿?”
方铁柱膀子一甩,没好气地问道。
“我不认识人,想让你带我找那些长舌妇们算账去。”
陆文且一句话,他便老老实实地扛了根木棍,在前面带路。
石子村一顿鸡飞狗跳,那些长舌妇们,这两天那张嘴说得有多过瘾,这会儿叫得就有多凄惨。
不一会儿,两人来到了牛二婶家。
一顿乒铃乓啷之后,屋里一片凌乱,仅有的两只鸡,正鲜血淋漓地躺在院子里,牛二婶在那两只鸡身旁跪天跪地,求老天收了他们两个。
村长过来了。
石子村因着是杂姓村,村长的号召力并不强。
但村民们结着伴儿来了找,他也不能不去。
另一边,几个人跑到方家院门外,大喊大叫着:“方铁柱联合着外村人,要将人打死了。”
刘氏两口子一听,赶忙往外冲。
方雨桐本要跟去看看的,想想还是算了,一屋子人都去了,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的。
再说,外面骂得那么难听,她又没有自虐倾向,还送上门去找骂,她才不要去听那些让自己吃不下睡不着的话呢。
方正田两口子赶到牛二婶家,里面已经站满了人,正咿咿呀呀骂骂咧咧的,还有人在哭。
刘氏生怕自家儿子出啥事儿,扒开人群就往里钻……
只见陆文且一脸凶狠地站在院子正中央,手中握着一把生了锈的镰刀,正在往下滴血,方正田看着眼生,也不知道他在哪儿顺来的。
方铁柱和他肩并肩站在一起,手中握着一根手腕粗的棍子。
两人身上的戾气很是骇人,特别是陆文且,紧抿着的嘴唇,刀削般的下颚线,配合着那双嗜血的眼睛,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地上除了两只已经气绝的鸡,还有两条奄奄一息的狗,两条喷射状的暗红色血迹,更加验证了这个男人的凶残。
两个二十来岁的男子身上,也挂了彩,一个手臂上滴滴答答地往下滴血,另一个额头肿了一个乌紫的大包。
周边围了一大圈人,任是没有一人再敢上前,只敢躲在后面嚷嚷着“不要打架”“不要打架”的废话。
“还有谁?!”
“不服气的就出来!老子今天奉陪到底!”
“大不了豁出去这条命不要,也定要拉上几个垫背的,一起下地狱!”
周遭鸦雀无声,也无人敢再出声指责,就怕被这煞星惦记上。
方正田看得热血沸腾,这种感觉就很奇妙。
当自己被陆文且收拾的时候,他吓得屁滚尿流。
当陆文且站在自己这边,帮着收拾这帮令人生厌的龌龊小人时,他又激动得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