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鸣。
无衣进了鹤鸣,羞怯怯地朝屋内探去时,身后传来朴玉的声音:“进去吧。”
无衣吓了一跳的神情,转过身,朴玉领着黑白进了屋。
无衣跟着进屋,对黑白说:“黑白,你可真是没良心的,这才几日没见的,就忘了你主人呢?”
黑白乖巧地舔着无衣的衣角,无衣抱起黑白欢喜着说:“不错,几日的不见,你都长了个头了。”
朴玉端过茶水,两人眼神很是微妙地相视,都有着那么一丝丝的不自然。
无衣见桌上有一甲壳和三枚古币,近前瞅了瞅。
无衣问朴玉:“你这是要占卜嘛,是不是能占卜出哪日夜里有乌云漫布的?”
朴玉说:“你认识这些物件。”
无衣笑着说:“这些东西在我们那里,就是歪门邪道的把戏。”
朴玉笑了笑说:“说我不学无术?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这旁门左道,若是运用得当,也是可以利国利民的。”
无衣忙解释说:“我可没有讽你之意,我可是一直都很倾慕你。这些占卜术在泾州里随处可见的,大多人是为了养家糊口,生活毕竟很是艰难的嘛。若不是歪门邪道,为什么这占卜术上不了,大雅之堂呢?”
朴玉笑了笑说:“占卜术源于华夏,盛于殷商,有着不少的精髓奥妙之术。可是,经不起朝更迭起频繁,几千年的沧桑后,留存现今的占卜术,能有几人识得全貌和探其到真正意义的精髓呢!”
无衣顿悟的神情说:“我好像听懂了。是不是只要满足现今的朝政要求,就会被大力地支持着,就是合乎国法。其它的就是旁门左道呢。”
朴玉笑了笑说:“你很聪明的。”
无衣俏笑地问:“我很聪明!是不是今夜里有着什么异象出现呢?”
朴玉惊愣地说:“异象?可不能乱说了,若被官府听去了,会治你罪的。”
无衣不悦了说:“治罪?治我什么罪呢?那些人扮鬼吓人时,官府哪儿去呢?说一声‘异象’,就得治人罪,公理何在!”
朴玉好笑了起来说:“你呀,时而聪明、时而孩童之性,时而刁钻、时而蛮不讲理。”
无衣眼含羞怯说:“你这么了解我。”
朴玉忙“呵呵”一笑说:“今晚行动。”
无衣笑着说:“占卜术这么厉害!”
朴玉说:“观天象与占卜术无关。”
无衣惊讶的神情说:“你还会观天象!今晚上有天象变异。太好了,能捉到鬼吗?还是要幻化出鬼呢?”
朴玉很自信地说:“是去捉鬼,我们去捉替死鬼!”
无衣懵然的神情问:“替死鬼,是什么?”
朴玉笑了笑说:“你好奇,是吗?”
无衣说:“当然好奇了。我可是一直都在惦记着这件事呐,想知道,这些事情是怎么生的,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朴玉说:“今晚就能知道,就能知道谜底了。你这般的性情开朗,却能为了这件事,隐瞒了你的主人,可谓辛苦呀!”
无衣嫣然一笑说:“帮你完成了此事,你可有什么赏赐于我的呢?”
朴玉很诚恳地说:“有赏的。”
无衣惊喜地说:“我能自己要赏赐吗?”
朴玉肯定地说:“不能。你只能接受我给的赏赐。”
无衣不满意的神情说:“你给的赏赐,一定小气。”
朴玉说:“帮你解开你的玉佩身世,这赏还小气吗?”
无衣惊喜了起来说:“玉佩!你是说,我爷爷给我的玉佩!你知道玉佩的来处。”
朴玉说:“现在还不知道。”
无衣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很满意朴玉的赏。
无衣忽然想起了什么,问:“京安坊的那家可是独院独立的房屋,四周是树木,与邻家的距离可是很远的。我们怎么去捉鬼呢?朴玉,今晚,要不要飞上屋顶或者藏身树上呢?”
朴玉想了想说:“捉鬼嘛!从高而下看,才能看得分明。这个建议不错的。
无衣有些犹豫说:“朴玉,我在哪儿会你呢?还是和你一起进城呢?”
朴玉说:“你在这儿好好休息,晚上才有精力捉到鬼,我去屋外。”
无衣见朴玉领着黑白出了屋,笑了笑说:“也是,两个大男人怎么可以共处一室呢?你就去大树下纳凉去吧。
无衣趴在桌上眯起眼来,丝丝凉风抚过,无衣毫无戒备之心,卸下万重般的“铠甲”,舒适着休息了。
秋夜高爽,明月皎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