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刘父的支撑,家里还有了一张吃饭的嘴,以及每年要上交的田租,还有……
它们压力着刘母的身体与精神。
但她别无选择,只得默默承受着,看着刘长青,心中总是会有一丝希望。
“大夫,我儿这病?”
那大夫摇摇头,他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病情,平常不过是些风寒感冒,今日却是为难他了。
刘母看着大夫的回应,心情沉重,不好为难他,只得背着刘长青离开了。
母子二人刚走到门口,那大夫出声道:“等等!”
“怎么了?”
“我也许治不了,但县中说不准有能治的人,世间偏方甚多,未必没有一丝希望!”
“谢谢大夫指点。”刘母心中也有了希望,拜谢完离开了。
那大夫看着母子二人出门,心中不禁后悔起来,或许自己不该给她希望的,以自己的境界,怕是那人会一直疯癫下去。
可是听说了希望的人不会停下脚步的。
县中,城中,在医馆,亦或云游的。
一碗碗汤药喂进刘长青嘴里,一笔笔开销让她更加不堪重负。
然而她并没有找到能医治刘长青的方法,刘长青依旧疯疯癫癫的,不见好转。
再一次喂完汤药后,刘长青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刘母看着熟睡的刘长青,轻轻摸着他的头,脑中回想起刘长青在她身旁学走路的样子,刘长青每当磕着了,自己都会跑到他身边,摸着刘长青的头安慰他。
“会好起来的”刘母希望着。
时光悠悠,三年又过去了,或许希望真的存在吧,在安定的环境下,刘长青的疯病也逐渐有了起效。
有天黄昏,刘母回到家中,照例来到刘长青身旁,帮他梳理头,整理衣物。
“娘?”刘长青看着刘母,叫了一声。
“……”
声音如同雷电贯穿脑海,刘母看着他,一时语塞,只好快步上前,抱着他,嘴里嚷嚷着什么。
今日以后,刘长青的疯病也就慢慢消失了。
但多日来的疯癫还是让他记忆有些缺失,他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在一旁劳作的母亲,心里失落落地,努力在脑海中挖掘,思索。
良久,刘长青问着刘母:“娘,爹呢?”
刘母一愣,却马上堆上笑容,说:“你爹出远门了。”她终究是担心孩子的病会再次加深,强忍着悲哀笑了出来。
刘长青看着刘母的笑容,进京赶考的经历早就让他有了些猜测,他心中感到悲哀,却也是笑着对母亲说:“娘,我想吃鱼了!”
翌日,刘母安顿好刘长青后,出了门。
刘长青坐在床上,看着刘母出门,他心中难受,哭了出来。然而好转没有多久的身体是经不住情绪变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