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早了,屋子被关掉了主灯,只留下梳妆台前橘黄的灯光。
霍深靠在床边,看着一身旗袍打扮的少女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仔细卸掉钗环。
灯火葳蕤,美人如花的容颜也模糊了起来。
珠玉碰撞的脆响,也让他想起了年幼时在父母房中看到的场景。
母亲也像面前的小姑娘这样,坐在梳妆台前,一边对着镜子摘掉耳坠,卸掉手镯,一边和坐在一边的父亲拉家常。
父亲则眼中带笑地望着母亲,仔细听母亲说话。
两人相视,眉目俱是含情。
那时的他就暗自下定决心,自己以后要找的妻子,必定是如同他父母一般,能自己琴瑟和鸣,夫妻同心的人。
想到这里,霍深再看眼前的佳人,眼中笑意更盛。
自己真是幸运,当年的想法,现在居然如此轻易便实现了。
这边正在卸头的谢君斐却t不到他的心中所想,叫了两声人后看人不答,一脸疑惑地转过身去,却看到男人对着她笑得开心极了。
对此,少女只觉得莫名其妙:
“你自己在那儿美什么呢?嘿嘿嘿笑得连人叫你都听不见。”
“快来帮我卸卸后面的头,你用铁丝固定的啊,怎么扯都扯不散。”
闻言,霍深起身走到少女身后,伸出修长的手帮她拆头。
一边卸,他一边看向放在桌上的翡翠珠子耳环:
“明天换个耳坠戴吧,大冬天的,小心石头冰脖子。”
谢君斐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也没错,干脆拉了匣子,把东西收在最里面。
自从回了老宅之后,男人身上便显露出了点“封建大家长”的做派。
具体就体现在,对谢君斐的衣食住行有极强的控制欲。
任何给少夫人的东西都要过他的眼。
而且东西都要最好的,一分一毫都不能敷衍。
自从昨晚摸到小姑娘头上冰凉的珠翠钗环,匣子里的饰便翻了新,全变成了些毛茸茸的绒花毛团。
再搭配上毛边的披风,从镜子里看过去,少女小脸上还带着点晨起的粉晕,整个人便如同雪狐一般漂亮精致。
等陪她吃完早饭,霍深照旧在她颊边落下一吻,随后便步履匆匆地带人走了。
霍深出院子时,四房的表小姐正巧往院子里走。
看到来人是谁后,那表小姐脸上马上泛起红晕,略带些娇羞地对霍深问好。
谁知道男人就跟没看见一般,随口敷衍了两句,便匆匆离去。
她看到男人不上心的样子略有些泄气,但再一想到昨晚上姑妈对她的叮嘱,马上又燃起斗志,带着小丫头一把推开房门。
刚一进门,房间的装饰便给了她个狠狠的下马威。
和四夫人房里穷尽奢华不同,这房里看着古朴大气,装潢也不豪华,实则内里却暗藏玄机。
她是名门出身,从小见的好东西多了去了,一眼便能看出其中的门道。
只说那放着文房四宝的书桌,上面各个就都是价值千金的古董,随便挑出来一个放在拍卖行都是价值千万起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