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
沈清宴睡得安稳,江佑宁打来热水,想替他擦洗。
“怎么是你?”
江佑宁一愣,半干的手巾渗出水,顺着她手腕流进袖口。
热气一瞬化凉,她的心像是细细密密地被啃噬。
她心口一窒,颤声解释:“昨晚,你喊的就是我……”
沈清宴眼中划过一抹异样。
江佑宁甚觉荒唐。
她与他也是举案齐眉,如寻常夫妻一般过了五年。
如今生疏到他连碰都不愿碰她吗?
江佑宁咬着唇,一想到昨晚他本想去寻宋琬,全身骨头就仿佛被打散了一般,站都站不稳。
难道从前那些日日夜夜,她在他身下承欢时,他也想的是宋琬吗?
泪水涌了出来,江佑宁低头,转身便走。
沈清宴却更快拉住她的手腕,指腹擦过她腕上水痕。
惹得江佑宁一阵战栗。
“佑宁,我并无他意。”
“只是我昨晚可能昏了头,没有弄痛你吧?”
他用了些力,一把将她拉进怀中。
不容置疑地擦去她眼角的泪。
江佑宁终于压抑不住,伏在他怀中,泄出几声泣音。
沈清宴待她一直都是极好的,好到她想独占。
只要他哄哄她,她便能软下心防。
……
沈清宴离开后,江佑宁心中纾解不少。
“秋竹,你随我去后花园散散步吧。”
正赏花间,江佑宁听见一阵环佩叮当响。
回头,宋琬款款走来,身着王妃正服,娇艳美丽。
江佑宁强撑着行礼。
“听闻昨晚清宴去了你房中。”
宋琬说着,突然伸手,将她按跪在地。
“咔嚓——”一声,膝盖骨传来撕裂的痛。
江佑宁硌住坚硬的石子,痛呼一声,唇都要咬破。
“王妃!”秋竹惊呼,想去扶江佑宁。
宋琬眼神一阴,像是彻底撕破了面具。
“你这贱婢,叫谁呢?”
“江佑宁,这便是你教出来的贱蹄子,好一个狗随主子。”
“给我掌嘴!”
秋竹被扇倒在地,痛得呜咽,清脆的巴掌声不断响起。
江佑宁耳朵嗡嗡响,痛意好似透过耳膜蔓延至心口。
怪只怪她江佑宁懦弱,只认她是王妃的秋竹又做错了什么?
她身边就秋竹这么一个体己的,难道还害得人家又受责罚打骂吗?
“都给我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