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听她的声音,在他的领地内,听她因为他的深陷其中而无法控制的声音。
他不能自拔,他沉溺,必要她一起沉溺。
罗婉从来相抗不过,便是遂了他的意,还是被他累得一塌糊涂。
积蓄了两日的力量倾囊予她后,宗越满足地罢休,下榻穿戴衣裳,准备回国子监去。
“我没有,找那幅画。”榻上的女郎忽然呢喃了句。
宗越下意识屏住呼吸,她却再不说话了。
是呓语,她梦里都在记挂着那幅画。
宗越微微皱眉。
···
“你且看看,这幅画如何。”
宗越压制了两日的疑虑,终是没有压下,找了一个最擅长作画的同窗,把那幅画给了他。
卢涯之一眼就看出了蹊跷,“改过?”
见宗越疑惑的目光,卢涯之解释道:“这画一看就不是原作,被人涂改过。”
“原来画的什么,可能看出来?”宗越的眉目已然冷下来。
卢涯之分析了一通,看到书案上的笔洗,瞧那掩映在水中的花纹,眼睛忽地一明,“应当是和这个一样。”
这笔洗正是宗越从磁宝斋带来,送给卢涯之的。
“到底是什么?”宗越的眉目愈发冷了。
他记得那笔洗上的纹样,是二表兄说要全部收了的。
卢涯之继续分析着,最后才给出一个结论,南国的红豆。
宗越现如今是知道那东西的。
凭二表兄的才学家境,会落魄到要送人一幅改绘的画么?
他本可以重新画一幅的,但他没有,他送罗婉这幅改绘的画,一定别有深意。
南国的红豆……
罗婉一直都知道,这幅梅花图是改绘的么?
所以二表兄的心思,她一直是清楚明白的?
他们两个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暗道相思?
所以他之前的揣测和不悦不是空穴来风,不是无端端的恶念。
他不断揣测,不断压制,甚至唾弃自己竟然以如此恶劣的想法侮辱二表兄和罗氏。
可原来,不是他心生恶念,是他们本就不清白。
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要休了罗氏,立即休了罗氏!
二表兄为何偏偏看上她?
她有什么好?
一个口是心非的恶妇,有什么好?
二表兄不能喜欢她!
宗越语无伦次地想着,已经按着短刀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