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往前挪了挪位置,继续掀开她的睡裙,露出腰肢,隐约可见的脊骨……
呼吸微滞,他迅速移开视线,去看她的表情。
尔后控制着语气,用平静无澜的语调问她:“你刚刚说,谁是大怪物?还有爪子?”
“……辛迪。”
她侧着脸趴在那里,枕着自己的手,脸颊上的婴儿肥微微嘟起。
张存夜内咬唇角,抬起另一只手,指尖小心抚摸她的背部。
那上面,布满了一道道狰狞的伤疤。
像极了被某种动物的爪子抓出来的伤口,结了痂。
有多深他不知道,但绝对不浅。
☆、
酒店送来早餐,甘却坐在餐桌旁安静用餐。
他喝了杯燕麦牛奶后,就拿了笔电,坐在吧台旁,边讲电话,边看电脑。
可惜他很少讲中文;讲英语的话,她又不大能听懂;其他语言更是完全听不懂。
于是甘却就边喝粥,边拿眼睛瞄他的背影。
好像怎样都看不够哎,嘿嘿。
张存夜从来不怀疑自己的记忆力,但还是让吴文给他重新发了份五年前发过的她的个人资料。
傻子的话不能以正常的逻辑去理解,但结合她背上的伤痕,他开始忍不住假设:她口中的辛迪,跟资料上的辛迪,是否根本就不是同一个生物?
或许她的确杀了一只名叫“辛迪”的动物?类似于山熊,豹子这种。
可她以往经常跟他提起“辛迪”这个名字,从她以前的话来理解,那很明显是一个人而非动物,跟资料上的那号人对得上。
张存夜想着这些,旋转吧椅,转身去看她,又毫不意外地捕捉到她偷瞄他的目光。
这回不是偷看了,而是光明正大地看了,吞了口粥之后还冲他露出牙齿笑。
这笑容太纯净,纯净到他不想再问她那些问题,那些令她痛苦的问题。
何况她也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她一直在极力逃避那段记忆。
荷兰那边正是深夜,还没有讯息反馈回来。
助理在电话里说着近两日的工作安排,说到最后,几乎全被他推了。
政府投标的事还差了点,盛禾那边的所有会议都可以推。
他合上电脑,在洗手台洗了洗手,背对着餐桌那边的她说:“等会儿带你出去一趟。”
2
从昨天到今天,于尽拨进来的电话已经被他切断好几次了,只收到他的一条短信:「忙,无事勿扰。」
但特么他就是有事啊!同在北京都见不了他几回,那以后更不用见了。
在whatsapp上戳了他几次也没回复,聊天群里呼喊更是连个回声都没。
于尽觉得自己是时候来堵他了。
于是,当张存夜跟甘却从酒店旋转门走出来时,迎面就看见了靠在车子外、唯恐别人不知道他来了的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