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衰仔遇天人
高寒顿时清醒,自己被当冤大头了!
一直不温不火的德川秀智突然对自己抛出橄榄枝,原来是被自己的外表迷惑了,以为自己多有钱,想狠宰一刀啊!看来自己是走眼了,德川秀智深有心机啊!原来这么漂亮的女人也这么庸俗,和那些现实的女人一样,绝对不会白白地对一个人好,肯定会为了一个目的去好。但无论怎么说,穷并不光彩,没一个人是因为穷而挂满勋章的。
高寒的脸腾地一下红了,热呼呼地着烧,眼睛不好意思看店员,往钱夹里装卡时特意扭脸看了一眼德川秀智,想看看她什么态度。同时,心中暗骂,这小日本鬼子你他妈想宰我没关系,你倒是挑个便宜点的啊!凭你的美色老子吃点哑巴亏也认了,这他妈让店员笑话不?
显然,德川秀智已经知道这边生了什么,脸上有些凉意。
不过,她并没有就此放下翡翠吊坠,而是盯着它的眼神由柔和变得坚定,犹如即将投江的杜十娘。
此时高寒觉得太丢人了,有种无处藏身的感觉。他挪了几步假装看别的饰品,偷眼瞟着德川秀智,心里着急,又有些不解,不知这娘们还瞅啥?快走得了!丢人没丢够是咋的!
他在这边又急又掩饰地装着镇定,德川秀智那边依然死盯着小坠儿,眼神越来越坚定,像做着某种斗争。
看她没有走的意思,高寒摸了一把烫的脸,实在熬不住了,悄悄溜出店门,在一个装着石英砂的垃圾筒边抽着烟等待。
但出来后如何面对她呢?都怪自己平时装得太有钱了,德川秀智才出手这么狠。别说一百六十万港币自己没有,就是有,也不能给她买吊坠啊!刮风下雨不知道,自己目前啥情况不知道吗!再者,如果连这种温柔的陷阱都跳的话,那他妈也太土鳖了……
高寒开释着自己,边抽烟边琢磨德川秀智出来会怎么跟自己表演,场面会有多尴尬?
一根烟还没抽完,高寒看见德川秀智好像打定了什么主意似的,抿了抿嘴唇,掏出手机打起了电话。说的什么估计店员也听不懂,叽哩哇啦又点头又哈腰的,看样子还挺激动……
十多分钟后德川秀智才放下电话,带着如释重负的轻松表情继续把玩着吊坠。
见她这般,高寒心中犯起了嘀咕,难道她还想自己买了不成?那可是一百六十万港币啊!日元得装一麻袋。
女店员肯定看懂了情势,其中一位一直悉心陪着她看坠儿,另一位开始招呼其他顾客。
转眼二十分钟过去了,看德川秀智仍然没有走的意思,高寒有些着急。虽然这样的女人留给自己的只剩下想报复和要泄的感觉了,但自己还是不能不明不白地走掉,那样太没风度了,再说他还想看看这位大和民族的妹子如何收场。
正在这时,他突然瞟见德川秀智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然后面带欣喜扫码付账。
不一会儿,高寒眼睁睁瞧着德川秀智接过一个饰盒,由店员亲手把那个小坠儿戴在她脖子上。
照了几下镜子后,她满面桃花地向店门走来。胸的轮廓似乎也随着心情的舒畅更加饱满起来,突显出了弹性的优势,甚至都暴露了光滑细腻的质感。
高寒很有自知之明,站在门旁没动。
经过他身边时,德川秀智眼睛一直瞟着地面。从转身到擦肩而过,德川秀智一眼都没看他,就这样一声没吭地快步而走,与这个没有给他买起生日礼物的男人形同陌路。
但这位日本姑娘的美丽仍不可否认,套裙包裹的身姿依然袅娜……
望着德川秀智消失的方向,愣愣站在原地的高寒心情挺复杂,当然也很郁闷,犹如凭空吹起一个彩色肥皂泡,刚被它的美丽吸引,忽地就灭了。
他心中纵有千般不甘,怎奈囊中羞涩。钱啊!你他妈真牛掰!
不过,虽然德川秀智对高寒的出点不太光彩,但是这娘们儿挺有个性,做到这一步也让人无可非议。可能人家对高寒的定位本身就高,以致生了这一幕。至于她对高寒的形同陌路,可能只是对自尊的一种捍卫。试问,你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会退缩吗?
高寒挺受打击的,满心无奈和懊丧。今后三井餐厅是不能去了,就是能去也不想去了。再者,女人太现实就没那么漂亮了。
……………………
出了威尼斯人大酒店,高寒给大砍打电话,约他到松花湖饭店吃午饭,他要向好哥们倾吐心中的郁闷。
听完高寒的讲述,大砍乐够呛。这时候安晨晨来电话了,借着郁闷高寒别有用心地把“差个o事件”当笑话又跟安晨晨学了一遍。安晨晨在电话那头更是乐翻了天,还一再嘲笑他。气的高寒按断电话,她再打来高寒也不接。
笑够了的大砍告诉高寒,老家有点儿急事需要他回去处理,傍晚的飞机回东北,让高寒暂时一个人在澳门单打独斗。
吃完饭,大砍陪高寒去金店把卡里的钱汇回哈尔滨,只留十万港币应急。他是怕高寒脑子一热,哪天再碰上个漂亮姑娘画个圈都给人家买礼物了。因为他知道,人容易在顾及颜面时干蠢事。
大砍走了以后,高寒一觉睡到后半夜一点才起床。到餐厅吃了点东西又喝了两杯红酒,稍感迷糊的时候,大砍打来个电话,说他到家了。在澳门养成了习惯,这个时间段睡不着。他提议,让高寒拿十万块钱去赌两把,输赢都算他俩的,最终的结果告诉他就行,看看“情场失意,赌场得意”这句话到底准不准。
高寒心里也痒痒的,身在酒池,哪能熬得住酒香的折磨,谁还不偷摸整两口。经大砍一提头,他马上借坡下驴,拿着十万港币进了永利皇宫大厅。
此时大厅热闹非凡,玩家都在兴头上,赢的人大呼小叫不亦乐乎,输的人颓丧着脸唉声叹气。红男绿女交织的场面让人眼花缭乱,暂时遗忘了场外的世界。
高寒拿着筹码晕晕乎乎往人少的一排赌台溜达,当走到一个没人玩的台前,他站住脚,细瞧几眼路单,牌路挺顺,感觉上来了。
见高寒驻足,荷官做了个请的手势,“老板,庄很旺的。”
这个荷官高寒挺熟悉,是个五十岁左右的妇女,她对高寒也是有印象的,于是很热情的为高寒指点牌道。高寒点了一下头,坐上八号位,押了一万的“庄”。
手气不好,闲九点,庄七点,直接就输了。荷官面带同情地说:“老板别急,飞几把牌再打嘛!”
高寒摆手讪笑一下,觉得这张台不旺他,拿起筹码向另一张台走去。输了一万不甘心,得赢回来。
这张台也没人玩,只开了三把头牌。高寒琢磨了一下路单,看路子是两闲一庄,他把三万筹码押到了庄上。
马上要开牌了,不知从哪里跑来一个女的,让等一下。
女子三十出头,长的还行,一看就是江南女子,小巧芊秀。她煞有介事地盯着路单看了一小会儿,犹豫了一下,继而又盯着路单看了一眼,最后才下定决心,从手里一把筹码中选出三个一万的放在了闲上,没有坐下,立等开牌。
这种情况下玩家就会憋着一股劲儿,好啊!让你跟我反着押,我非赢你不可!斗气的心态让双方成为了暂时的仇人。
荷官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手脚麻利,面无表情,快将两门牌完。坐着的高寒先看牌,他咬紧牙关,绷紧腮上的肌肉,慢慢抠牌。可是,抠得再慢点数也不会变。第一张是“5”,第二张是“8”,加起来才三点,很不给力。高寒只有把希望寄托在补的第三张牌上了。可补牌的前提是闲家别出八点或九点,否则连补牌的机会都没有了。高寒表面平静,内心一直在祈祷……
押了三万闲的女子一直没坐下,大有赌一把就走的架势。而且表情很休闲,不停转碾鞋跟、扭动腰肢,一脸的无所谓。当高寒翻开牌之后,她很潇洒地一边晃动着身体,一边冲荷官努了一下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