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重重摔了砚台,旁边的人纷纷朝她投来不善的目光,姜酒嘴角一咧,笑得恶意满满。
“看我干什么?写啊!”
被她这么一搅和,那些姑娘们倒是安分了一些。
就连容肆,都忍不住朝她多看了一眼,姜酒敏锐地捕捉到他的目光,回了一个很甜美的笑容。
容肆面不改色地移开目光,没有丝毫回应,只是若是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他的耳尖有些发红。
阮漪注意到他们二人之间的那点涟漪,捏紧了毛笔,骨节都有些泛白。
容肆自小身体不好,深居简出,常年都待在府中养病。见过他的人少之又少,唯有他的才华,足以令天下学子折服。
三岁阅书无数,四岁出口成诗,八岁一篇《六国志》,细数百年前六国兴衰成败;更别说其修复多少古书,编纂多少典籍,现下还都在学子之中流传。
姜酒从前不是没听过这位容世子,也曾叹其《六国志》之精妙言论,只是从未得见,唯一一次,还是在那种情况之下,着实不堪回首。
姜酒撑着下巴,看着台前的容肆,少年如玉,几乎挑不出一丝瑕疵。面容俊秀雅致,清冷似月,宛若高岭之花,遥遥不可得。可偏偏,她要将这月摘下,将这花攥于手心。
窗外寒风凛凛,屋内温暖如春,一人垂首看书,一人专心作画。
那看书之刃不知何时走到她身旁,抽走了她未画完的画,只剩衣角寥寥几笔未完,足
以看出这画中之人是谁了。
容肆眉头紧蹙,明显带着几分不悦。
一旁的苏月瞥了一眼,幸灾乐祸道:“姜酒你完了!竟然敢在课上出神,看容夫子怎么罚你!”
姜酒倒是一点都没有被抓包的尴尬,眨了眨眼睛,道:“容夫子,我还没画完呢,能还给我吗?”
容肆面无表情地收了画,看着那书法纸上一片空白,语气冷淡道:“课后留下,抄书三遍,不抄完不许走。”
苏月差点没放鞭炮庆祝了。
姜酒冲着他放了个电眼,“要是容夫子陪我,别说三遍了,三十遍我都抄。”
容肆没有回她,捏着那张薄薄的纸出去了,外面正好钟声响起,早课结束了。
苏月一脸得意走过来,嘲讽道:“苏九,你真行啊,子安哥哥不要你,你就转头去勾搭容世子了。”
姜酒慢条斯理地收了笔墨,“跟你有关系吗?”
苏月呛声道:“怎么没关系?你这么不知廉耻,丢的是我们苏家的脸!”
“不知廉耻的,好像是苏胭吧。”
抢了苏九的未婚夫,大言不惭地说自己跟魏子安是真爱,还试图弄死苏九,好一朵盛世大白莲。
“你,你闭嘴!”苏月昨日被苏易骂狠了,今日倒是学乖了,没有大喇喇地把苏胭跟魏子安的事说出来。
“都怪你,要不然二姐也不会被爹爹罚禁闭!我娘说的没错,你就是个扫把星,你怎么不跟你娘一样,早死算了!”
姜酒眸目光微沉,
浑身的气息都冷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