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慈不想扭扭捏捏了,她直接对君鹤说:“我有话问你,很多件事情,我需要把所有事情都了解清楚。”
君鹤点点头:“你问。”
“之前陈颖颖是不是你故意让我在商场遇见的?”
“是。”
雪慈还想多说点,没想到君鹤这么容易就承认了,她清了清嗓子,继续问:“恒宏伟出轨程晓蝶?”
君鹤笑着说:“他出轨可不赖我。”
“但是你知道他们在一起了,然后诱导我去他们常去的地方撞见他们。”
君鹤点点头:“算是吧。”
“周星宇曝光的话题、弘康医院骗保曝光、梦梦的事情、周叔叔第二次外遇……”雪慈盯着君鹤的眼睛,君鹤没有躲闪。他直视着:“是,这些都是我计划的,是我尽力让事情走到这一步,而这些结果也都是基本让我满意。”
“那我呢?”雪慈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之内,那你说你喜欢我,你照顾我,也都是你计划好的?”
“我喜欢你、照顾你这些都是真的!”君鹤担心雪慈不相信他,着急地说,“小慈,你可以埋怨我利用了你,但是我对你的感情绝对是发自真心的!我想你你是能感受到的,我们之间那么合拍,那么要好,都是因为我们都是互相真心地爱着对方啊!”
“你利用了我,现在又来说爱我?”雪慈嘲讽地说,“比起你的计划,爱情在你心中也只是生活调味品而已吧?”
她推开君鹤,坐在了离他有些远的地方:“我真的分辨不清,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感情……”“小慈……”君鹤刚想说,就被雪慈打断了:“你继续听我说,我不是盲人,我能看到你对我的好,但是现在我会想,你做这些事情是不是前面还给我挖了一个坑等着我往下跳,那你对我的真心就是要打折扣了。你说你喜欢我爱我,那我还是不明白,你宁愿像今天一样,等着我来质问你,你也不愿意提前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我一直以为情侣之间是祸福同享的,结果你并不这么认为。”
“如果再来一次,你愿意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吗?”雪慈轻轻地问他,“如果理由充分,不用你挖坑,我主动把自己埋了,你愿意吗?”
君鹤沉默了。
雪慈“呵”了一声,用手背擦去脸上的眼泪。
她继续用颤抖的声音继续说:“我妈说你做的一切是为了给我爸报仇,让周家四分五裂……我觉得应该不止如此,你是一个骄傲的人,周家本来就不是固若金汤,你做的这些只是加速了他们崩塌而已……那么,你愿意把你的真实目的告诉我吗?我不愿意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被你利用,好歹让我知道一下来龙去脉吧。”
“我只能说,谢谢你高看我一眼,但是有些事情,不知道会更好。”君鹤看着雪慈失望的神情补充说,“我保证以后绝对不再欺骗你利用你……别拿这种眼神看我,小慈!”他恨不得伸出手遮住她的眼睛。
雪慈摇摇头:“你总是这样……小鹤哥,我讨厌你这样!”她控诉着他:“这是不公平的!我把你当做平等的爱人,望着你的脸就能心生喜悦,我愿意和你分享我的一切喜怒哀乐,我甚至敢于把我心底最阴暗的事情讲给你听,我以为你也一样!”
君鹤也有些激动了:“是!我们从来都不一样!你心底最阴暗的事情也无外乎你想让你母亲你兄弟姐妹过得不好而已,这种程度哪里算得上最这个字?我心里最阴暗的事情永远让我无法开口,因为分量太重了!每天都沉重得让我无法呼吸!”
他尝试着平静自己的心情,不要太激动,不能吓到她,他说:“小慈,你就不能看在我爱你的份上,不要逼问我,不要去知道,当一个幸福快乐的人,难道不好吗?”
雪慈摇头:“我做不到,我之前尝试过的,你觉得我们不应该在一起,我就听话后退到合适的距离,你觉得我们应该在一起,我也听话敞开心扉,但是我得到的是什么?是你一次又一次地利用我!现在你又让我当一个只需要快乐开心,不用担心昨天和明天的木偶,我不想这样了!”
君鹤着急解释:“不是木偶!”
“那是什么?你有把我当做一个平对对待生死与共的配偶吗?你以为你是一只快死了就离开大部队的孤独的狼吗?真是笑死人了!”雪慈一边说着尖酸刻薄的话,一边眼泪不停地流,“我的要求很过分吗?我只想多了解你,我不想让我成为一个连身边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的人,小鹤哥,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为什么总是视而不见呢?”她嘀咕着说,“一进门还给我说什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都是骗人的。”
“小慈!”君鹤走过来想抱她。
“你别碰我!”雪慈伸出手制止他,君鹤看着她的手掌悬在他胸膛前,叹了口气,没有继续向前。
“最后一个问题,周家散不散我不太关系,我只想知道你会暂停你的计划吗?”
君鹤摇摇头:“不会。”
雪慈嘲讽:“谢天谢地,你终于正面回答我一次了。”她郑重地、一字一句地说:“既然你的过去、你的未来都不愿意我来参与,你的计划也与我无关,我们还是退回原来的关系吧,对我们都好。”
君鹤神色终于有些慌张了:“小慈,你别乱说,这种话可不能乱提的。”
“我没有乱说,这不是气话,我不想在这种不平等的关系里面挣扎了,小鹤哥,我真的感觉很累。”雪慈说,“你也很累吧,编织了这么大一张网,还要忍受无法理解的我的坏脾气。”
“小慈,我可以不再针对周家了,你别说这些,我听起来很难受……”君鹤有些妥协,“我也有苦衷,求求你,别说了,你要不先休息一下?”
“我知道你有苦衷,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说到做到的人,所以我也不想逼迫你,但是也不想委屈了自己……”
“让我们回到信托保护人和受益人之间的关系吧……”
“或者前后辈、师兄妹的关系……”
雪慈自己也说不出“分手吧”这样的话,她背在背后的手在不停地颤抖。
“小慈,你给我点时间可以吗……”君鹤苦苦哀求,他整个人看起来很丧,眼睛里面全是可怜的光。
雪慈差点就同意了,但是她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完,她说:“你明明有很多好时机告诉我的……我现在已经不想听了,小鹤哥,请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逐客令已下,基于最基本的绅士风度,君鹤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出去,门在后面“嘣”的一声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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