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吧,然后尔等就可以退下去了。”
年轻人摆摆手,然后看着那洞开的牢门,再看看里面坦然而坐的秦桧,直接露出来了一个笑容。
“秦桧,看来这里和你真的很合适。。。”
“赵伯琮?”秦桧见到来人之后有那么一瞬间的惊讶,然后便摆明了自己的态度,朝着赵伯琮躬身行礼,不过却没有称呼什么。
毕竟这位是皇室,但他这个皇室的确是十分的尴尬。
当年赵宋皇朝兄弟二人先后为帝,虽然太祖是赵匡胤,但是继任之人并非是其儿子,而是其兄弟太宗皇帝赵广义。
从此这赵宋的皇位就出现在了太宗一脉。
相反当年太祖一脉虽然算不上落寞,但是却也没有了什么机会。。
至于赵伯琮,就是这太祖一脉的,他先祖是太祖皇帝赵匡胤,之后是秦康惠王赵德芳,再传英国公赵惟宪,再新兴侯赵从郁,华阴侯赵世将,庆国公赵令譮。
这之后才是他的父亲秀安侯赵子偁。
可以说,他赵伯琮虽然也姓赵,但是到现在为止也没有人敢给他什么官职。
但是同样因为他和太子赵谌的关系,更加没有人敢于对他有丝毫不敬。
所以躬身而不称呼,就成为了赵伯琮的独特待遇。
“坐吧秦公,当年某家也随同太子殿下一同拜会过秦公,你我二人倒也不算是陌生了。”
秦桧看着这位一进来就仿佛成为了主人的家伙,不由地嗤笑了一声。
“你倒是自在,难不成今日阁下前来是太子殿下知道了某家冤枉,想要将某家放了出来?”
“出来?”赵伯琮忍不住大笑起来,“阁下是哪里想不明白,你是怎么觉得自己这辈子还能活着走出这秘牢之中的?”
“哈,老夫这一生未曾做过任何对不起大宋之事,凭什么要受这无妄之灾,难不成这朝堂都没有个讲理的地方了么?”
秦桧如今可是不再唯唯诺诺,因为他也知道了粘罕来到了洛阳城外,在他看来,很快他就要听到金军破城了。
接下来的事情也很简单,那就是作为大宋的使者再次和金人和谈,从而保住大宋的颜面,保住那位太子的性命,一切都是在他的算计之中。
可赵伯琮,今日就是来这里打破他的所有幻想的。
“其实,某家真心觉得秦公这日子过得,分外憋屈。”
“哦,何以见得?”
“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能见,都不敢见,这还不够憋屈么?”
就是这么一句话,让一直淡然冷笑的秦桧将所有的表情都僵在了他的脸上,而赵伯琮的话还没有结束。
“很多事情他张用查不出来,不代表我赵伯琮查不出来。
这大宋的官员们虽然对某家敬而远之,但他们也不是傻子,从小某家就跟在太子身边,这诸多秘闻自然也是知晓的。
秦公惧内啊,不过这也难免。
秦公虽然家室着实一般,但是这妻子可是王家的女人,祖父更是当年神宗皇帝时期的宰辅王珪。
王珪对于上一任皇城司统领童贯可以说有再造举荐庇护之恩,靠着这份儿恩情,王氏不但是童贯的干女儿,更是在那些年没少帮你在童贯面前回旋了一次又一次,保你平安。
只不过虽然她对你不错,但是这女人善妒,一直没有生出来个一儿半女也就罢了,偏偏对你看管的还十分的严苛。
唯一的养子秦熺还是她兄长王唤和外室生出来的私生子,过到了你的膝下为你延续后代。”
“那又如何!”秦桧脸色已经变得铁青了起来,“老夫家事罢了,与尔等有何关系!”
“与我等当然是没什么关系,但是和那仙游林氏却是关系不浅啊。
毕竟人家纳了你的女人,养了你的孩子,还将他照顾的如此出落,这。。。不够么?”
这个时候秦桧再次看到那赵伯琮的满脸笑容,不由的感觉到了满心的寒冷。
这个家伙,真的是一条不叫的狗。
“你莫要在这里胡说八道,老夫不知道你再说什么。。。。老夫。。。”
“北门守将林一飞,如今他已经被某家的人拿下了,你想要做的事情瞒得住别人,瞒不住某家。
粘罕今日就会破城,但是破城之后他面对的将是我大宋的强弓硬弩,你的算盘落空了!”
“老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林一飞,什么北门守将,老夫不知道。。。”
“知不知道的重要么,粘罕会死在洛阳,你也会死在这里,那林一飞,也别想活着离开。”
赵伯琮站了起来,同时放下来了一个小巧的瓷瓶,在离开牢房的那一刻,嘴里发出来了喃喃自语。
“这天下有光便有暗,你会成为那光耀九州的朝阳,那某家就替你成为这大宋的黑暗。
这,也算是还了你这么多年对某家的恩情了。”
元鼎八年,大宋太子赵谌伴读,太祖皇帝直系后裔赵伯琮暴毙于府邸之中。
同时一名头覆铁面的男子自称无颜氏成为了第三任皇城司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