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山一直蹲在洞口,凝眉摇头,“没有!”
“那就是木有,真当木有。”墩子又冲着狐小步喊道,“你的小徒弟也说木有看到。”
狐小步与在渊对视一眼,“看样子是出事了!”
蝾螈悉数归于一处,竟真的退出了战争,只剩下狐小步等人与黄皮子一道对付苍鸮。
苍鸮折损无数,这一次是真的大伤元气。三三两两的归于山川脚下喘着气,极不甘心的瞪着突然间两极分化的对手,只等着调整一番在此突袭。
苍鸮好斗,这是毋庸置疑的。
然则此刻,也是倦怠了。
黄皮子也觉得奇怪,本想趁着蝾螈吞噬苍鸮之际把苍鸮一网打尽,怎么突然就不打了?上次为了对付苍鸮,黄皮子折损不少,是故这一次真当无法再单独作战,只能在旁等着静观其变。
在渊与狐小步退在了墙角,“这是怎么了?”
狐小步摇头,“抽风了!”
在渊点点头,“如果形势不对,就跑!”
狐小步颔首,喘着粗气握紧了手中的驱魔剑,双眸盯着那个山洞。梓桐和徐绍都进去很久了,也不知在里面遇见了什么,到现在都没有出来,真让人担心。
江站在那里,长长吐出一口气,一脸的愤怒与怨恨,“那凡人女子,想要借助我们的力量来消灭苍鸮,可是掉过头来就杀了老祖宗,咱们不能放过他们这些人。人都是刁钻都是可恶的,他们嘴里说着一套,心里又是另一套,今日咱们帮了他们,明儿他们就会把咱们全部都杀了!”
“你胡言乱语什么?”狐小步厉喝,“我们什么时候说一套做一套了?你少血口喷人,楚羽那丫头是什么脾气,我们还不清楚吗?杀人?宰鸡宰羊都不敢,拿什么去杀人?”
在渊哼哼一声,“若是能杀了你们老祖宗,咋不连你这嘴碎的一起杀了,留着你出来在这儿瞎胡说?你以为咱们是三岁的孩子,能听你瞎扯?”
墩子也在上头符合,“你说啥嘞?小羽啥时候杀人了?你们老祖宗那么大年纪,道行又嗷嗷的高,小丫头片子是把他气死嘞?还是给笑死嘞?你这条蝾螈不老实,说话尽把人往坑里带,听你说话还不如跟俺脚趾头聊天更踏实!”
“你们是一伙的,自然是帮着她说话!”江高声厉喝,“人都是狡猾的,他们早晚会杀了我们。咱们蝾螈一族被压在地下千万年,一直不得自由。如今咱们既然出来了,就不能再回去了!杀了这些狡猾的凡人,咱们蝾螈就自由了!”
“喂喂喂!”在渊疾呼,“说好是同盟,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你们蝾螈变脸比翻书还快,妖有妖道,岂能这样言而无信!”
“言而无信的是你们!”江深吸一口气,“楚羽杀了老祖宗,那我们就杀了你们这些人,权当是给老祖宗报仇。大家杀了他们,我现在就去对付楚羽,到时候把你们的尸身献祭给盘古石,哈哈哈哈哈……你们就等着灰飞烟灭吧!”
音落,蝾螈大军瞬时调转枪头直冲在渊和狐小步而去。
“哎呀妈呀!”墩子抓起刘景山就给丢了下去,“接住!”
语罢,背起楚英就飞。
狐小步接住刘景山,当即御剑飞行,在渊也不敢耽搁。这个时候外头已经被堵死了,只能往里头冲,往那个山洞冲去。
进了山洞,洞门瞬间合上,将狐小步等人困在了漆黑的洞内。
这下子想出来,也是不太可能了。
蝾螈是在地底下生活的,所以他们要从地下冒出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狐小步和在渊哪敢停下,在洞内也不得不继续飞行,蝾螈接二连三的从地下冒出来,紧追不舍。
墩子都快哭出来了,他本身就胖,是以飞不快。如今还背着楚英,更是拖了大家的后腿,只能让在渊断后。在渊一边飞一边还得保护墩子和楚英,自然是自顾不暇,身上受了好几处伤。
再这样下去,他觉得自己的蛇皮都要被扒下来了。
远处传来激烈的打斗声,伴随着蝾螈的吼声,还有梓桐与徐绍的厉喝。狐小步当即加快了飞行速度,“快,他们在前面!”
音落,墩子和在渊更是没命的往前冲。
然则到了那儿,所有人都傻眼。
这里更是混乱一片,在渊和狐小步等人的到来并非帮了梓桐他们一把,而是添乱!大大的添乱!他们引来了一大批的蝾螈,让场面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梓桐和徐绍好不容易找到这里,正巧遇到蝾螈袭击霍庭燎,当即出手帮忙。谁知狐小步他们竟又引来了一群蝾螈,这染了魔性的蝾螈与未染魔性的蝾螈此刻目标一致,皆愤怒的要为老祖宗报仇。
大批蝾螈将众人围困在内,涎沫直流,恨不能将众人一口吞下。
姑获鸟在鸟笼里厉声尖叫着,奈何无法出去,只能干着急。
楚羽面色苍白,方才那老祖宗是怎么打开鸟笼的?奈何她没看清楚,直到现在也不知怎样才能把姑获鸟放出来。眼见着蝾螈的邪恶一面毕露,局面已经坏到了极点。
“住手!”元突然从地下冒出来,音色冷厉,“你们都在干什么?老祖宗让你们对付苍鸮,为何要对主人动手?你们都疯了吗?”
江慢慢悠悠的落下,“老祖宗已经死了,如今咱们要为老祖宗报仇,杀了这些过河拆桥的凡人!”
“哼,你还有脸提老祖宗!”元勃然大怒,“当了蝾螈一族的叛徒,还敢在这里发号施令。江,你好大的胆子,敢跟魔勾结!你是不是想造反?祸乱人间,你忘了蝾螈一族的祖训了吗?”
“你到底是谁?”江突然面色一沉,“你不是元!你是谁?”
“江,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元绷直了身子,负手而立,“你好好看仔细,我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