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哦?”段老板递给我纸和笔,这是他的规矩,要办什么,一定要写下来,说了他也不一定记得住,写下来最靠谱。
&esp;&esp;于是我把简心蓝的姓名,工作地点等,写在了纸上。
&esp;&esp;段老板瞅了瞅,揣在最里侧的衬衫口袋里,又问:“呃,你想知道关于这女人的什么。”
&esp;&esp;“她的一切。从小到大,她在什么环境下长大,上什么学校,跟什么人来往,来往的人里,有没有认识我的。总之,凡是她的历史,或者和我有关的,我都想知道。”
&esp;&esp;“好吧,我尽力而为,不过这种事我也没把握。”
&esp;&esp;“好,拜托你了,多少钱?”
&esp;&esp;“不要钱。我说过,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咱俩之间是不算钱的。当然反过来,我的事也就是你的事。”
&esp;&esp;“行,一言为定。”
&esp;&esp;“嗯,”他望望冷清的门庭“唉,今天可真冷,一个客人都没有,我白坐了大半天,走,关门了,你上我家吃饭去。默涵也好久没见着你了,你嫂子也怪想你的。”
&esp;&esp;恭敬不如从命,我帮他锁上门,跟他回家。
&esp;&esp;还记得那个关于我的身份,最长的谎言吗?说我是卖咖啡豆的,不是本地人。由于一个人懒得做饭,就总是去饭馆。某位咖啡馆的夫妻二人,总是受我照顾,无以为报,就邀请我一定要来家里吃饭。
&esp;&esp;这个谎言,就是嫂子——段老板的太太,拿出来骗女儿默涵用的。
&esp;&esp;说到默涵,这个正在上高二的女孩和其他处于青少年期的孩子差不多,敏感且善变。她对自己可能患有心理问题的说法非常忌讳,实际上随着几次接触,我发现她的问题也不算严重:很多孩子都有的,只是有些孤僻,另外被学业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这半年多,我帮着老威打点生意,比较忙,也就疏于去关照她。
&esp;&esp;默涵身上还有个有趣的地方,那就是她并不随父亲姓段,而是随着母亲姓李。所以她的名字就叫做李默涵。
&esp;&esp;她是段老板的亲生女儿,至少他是这么说的——关于这事,我也打了个折扣,因为他是那么的善于篡改历史。不过段老板有着自己的解释:“我不愿意女儿姓段,这姓不好起名字。你说段什么合适吧?我曾想过一个好的,叫段莫愁。两个否定,那不还是肯定嘛!还不如李莫愁好听呢!所以想来想去就烦了,干脆随她妈妈的姓,挺好。”
&esp;&esp;没关系,反正已经都这么叫了。
&esp;&esp;段老板在路上,给嫂子打了电话,说我要去家里吃饭。因此一进门,和李姐也是前后脚的。
&esp;&esp;“小艾呀,好久不见,我刚买东西回来。买了你最爱吃的三文鱼,再弄个香酥鸡,默涵也爱吃。”李姐是个特别豁亮的女人,很爱跟我说话,一见面,就忙不迭地往里让。
&esp;&esp;我可没瞧见默涵的影子“还没放学?”我问。
&esp;&esp;“哎呀,你可真不像是上学的人,今天是周末,不记得了?”
&esp;&esp;“哦,我是说,现在的孩子不老得补课吗。”
&esp;&esp;“很少有啦。这不是你上学的那个时候,现在管得很严,不许学校随便加课。来来,坐坐,默涵还睡着呢,这孩子跟谁都不亲,就是跟枕头亲。我去叫她起来。”
&esp;&esp;“不用了,让她多睡会吧。”我脱了大衣,放在沙发上“现在孩子上学不易,能睡就睡吧。”
&esp;&esp;李姐陪着我寒暄了一会儿,段哥在厨房里喊:“你别聊了,让人家小艾歇会,你赶紧过来搭把手,要不然八点都开不了饭。”
&esp;&esp;李姐应声而去,我抬头看看挂钟,五点整。
&esp;&esp;夫妻二人都是厨艺高手,自然轮不着我去帮忙。用不着客气,我就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esp;&esp;唉,真后悔没带着psp,电视节目很难让我提起兴趣。
&esp;&esp;我不停地换着台,实在有些坐不住了,手边又找不到合适的书,我就站起身,朝李默涵的卧室走去。
&esp;&esp;贴着门缝听听,好像有动静,大概是起了吧。
&esp;&esp;男女有别,特别是对待这年纪的女孩,我可不敢大大咧咧地推门进去。
&esp;&esp;咚咚咚,我敲了敲门。
&esp;&esp;没人理我。
&esp;&esp;咚咚咚,又敲了敲门。
&esp;&esp;“谁呀?”默涵那熟悉的声音问道。
&esp;&esp;“我,你小艾叔叔来了,快点爬起来吧。”
&esp;&esp;“呀,叔叔您怎么来了?你稍等,我马上穿衣服。”
&esp;&esp;哟?怎么管我叫起叔叔来了,她不总是很不客气地叫我“小艾”吗?
&esp;&esp;李默涵说不上很漂亮,不过也是个青春妙龄、如花似玉的小姑娘。